“啥事啊,是不是咱家的宝贝鸡祖宗找着了。”
秦老婆子前头叫李二花出门去找鸡,李二花懒得不行,光在外头跟人家说话了,压根儿就忘了这个事情了,她脸色一僵,讪讪笑了两声:
“娘,俺说的不是这个事。”
啥玩意儿,不是这个事!
秦老婆子一下子就耷拉下老脸:
“李二花,你个败家老娘们!
现在咱家里有啥比鸡祖宗重要的,咱家里就养了三只母鸡,现在丢了一只,咱们家里的鸡蛋一天可就少了俩,俺金孙以后也就少吃俩鸡蛋!
你个没用的败家老娘们儿,这么些年,光吃闲饭就是不下蛋,俺们老秦家可就宝柱这一个宝贝孙子,你看看你个没有的玩意儿还有你生的那个赔钱货,这些年老秦家的俩都叫你们两个废物给丢没了!”
秦老婆子对着李二花一顿训,训的李二花跟孙子一样,秦老婆子心里舒坦了,叉着腰大摇大摆走了。
留下李二花在原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狠狠骂道:
“个老不死的。
这么大年纪了,骂人还这么有劲儿。
老天爷咋不开眼呢,怎么不让这个老不死的快点咽气!”
李二花偷偷骂了一通心里还不解气,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着低着头的秦蓉蓉从灶房里出来,心里的火气一大,一下子走过去对着秦蓉蓉骂道:
“作死呢!
这都啥时候了,你个小蹄子才做饭!
你是不是成心的想饿死你娘我啊!”
李二花骂了两句还觉得不过瘾,又上去掐了秦蓉蓉两把,秦蓉蓉捂着脸求饶讨好:
“娘,你别生气。
我这就去做饭。”
李二花骂骂咧咧了几句,才回屋躺着去了,留下秦蓉蓉一个人在院子里,李二花一进屋门,一脸可怜相的秦蓉蓉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她厌恶地看了一下老秦家脏乱的院子,心里算计起来。
她把家里的老母鸡给偷偷宰了,全部藏在一个罐子里,等着晚上天黑的时候,她就偷偷带着罐子跑出去,跑到后山区,把老母鸡烤了吃了!
这一年,秦蓉蓉学会了示弱,每次家里有事的时候,她都是装着可怜的样子,加上秦老婆子还有李二花都是嚣张跋扈的性子,每天对着秦蓉蓉不是又打又骂的,叫外人见了心里也有几分不忍,再加上秦蓉蓉每次都不反抗,只是捂着脸哭。
放在村里人眼里,大家伙儿心里的天秤都开始向着秦蓉蓉,觉的这个小姑娘虽然干过一些坏事,可是这也不能说这个姑娘就是个天生的坏人,别的不说,就是好人生在老秦家这种家庭里,说不定到最后也能疯了。
何况秦蓉蓉只是一个弱小的小姑娘呢,慢慢的大河山生产队的队员提起秦蓉蓉语气里的厌恶就少了许多,甚至有些人觉的这个小姑娘还挺好的,长得不错,性子也好,就是做过坏事,那也是以前了,人这一辈子长着呢,谁还能保证一辈子不犯错。
犯了错很正常,以后改了不就行了。
是以秦蓉蓉现在的日子好过了不少,但是这也是在外头的时候,在老秦家,秦蓉蓉的日子还是没有多少改变,老秦家一如既往的穷酸,哪怕村子里的人都能吃饱肚子了,老秦家也还是饿的不行。
秦蓉蓉每天都吃不饱,饿的不行的时候就把家里的老母鸡偷偷放在外边杀了藏了起来。
这些日子,秦蓉蓉都没沾过荤腥了,她想起记忆中鸡肉的美味,就忍不住舔舔干的起皮的嘴唇,她从水缸里打水,一不小心手里的葫芦瓢掉了下去,等着她去捡葫芦瓢的时候,突然看到水面上倒映出的瘦呆住了。
她,她怎么变的这么丑了。
这一年多,秦蓉蓉每天都在家里干活,在外头砍柴,打水做饭的,晒的又黑又瘦,头发也枯躁躁的,就跟长时间不打理的枯草一样,憔悴的样子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个三十多岁的农村妇女。
秦蓉蓉打量着水面上的自己,想起宋婉月那张娇嫩如玫瑰的芙蓉面,枯黄瘦削的脸一下子狰狞起来。
宋!婉!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姑娘:叫我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