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沈司岚问。
“装的,”杭嘉澍耸肩,声音很轻,“小时候就这样。”
沈司岚挑眉,意有所指的说:“知道她是装的还上当?”
杭嘉澍撇嘴,“看她可怜。”
时间缓慢的随同墙上的时钟一点点流逝。
凌晨的工作室空旷而安静,他们泡了杯咖啡,醒醒神后继续工作。
终于到两点,杭嘉澍收工:“今天就先这样吧。”
沈司岚胳膊撑在桌上,指尖揉捏着眼皮,懒懒说:“回吧。”
杭嘉澍看了眼沙发上的穗杏,发现她还睡着。
“让她睡吧,”沈司岚说,“长高。”
杭嘉澍撑开眼皮,轻声打趣,“你也觉得她矮是不是?”
“不矮。”
“行了,她睡了。听不见你说什么,你说实话没事儿。”
沈司岚并没有改口:“真不矮。”
“嗯嗯,不矮,”杭嘉澍敷衍道,“来搭把手,我背她上车。”
杭嘉澍伸了伸胳膊,按着斜方肌做准备工作。
“我来吧,”沈司岚睨着他衣领处露出的镇痛贴痕迹,“不然到时候你们俩都摔了。”
杭嘉澍求之不得,“那你来。”
窝在沙发上睡觉缩手缩脚的,总归不如在床上睡舒服。
穗杏隐约感觉到有人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接着她的脸靠在了一片宽厚的背上。
背她的人轻手轻脚的,哪怕是下楼都尽力保持着水平,穗杏只觉得身体感官在上下起伏着,却不觉得颠簸。
她以为是杭嘉澍在背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
直到模模糊糊听见杭嘉澍的声音:“不重吧?”
“不重。”
背着她的人低声说。
穗杏悄悄睁开眼睛,鼻尖窜进来一股干净清冽的冷香。
像是阳光透过云霾,见缝插针般的落入山尖雪白中,皑皑银粟层层消融,冰雪刚刚融化的味道。
心跳在刹那间停止,又在刹那间迅速的跳动起来。
穗杏将头埋进他的外套兜帽中。
兜帽里似乎都有他用的洗发水的味道。
环着他的胳膊又悄悄收紧了些,背着她的人脚步顿了顿,在不确定她是醒着还是睡着的情况下,压低声音冲四周静谧微凉的空气说:“抱紧了,别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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