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啊,佛祖面前慎言。”
“娘!”
夫人放下手里的书,喝了一口清茶,对慕青道:“你过来。”
慕青察言观色了一下,发现夫人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慢慢挪了过去。
“娘是不是教过你,遇见有困难之人能帮则帮?”
“嗯,但这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为何大半夜一个年轻的姑娘会冒险闯进一辆陌生的过路的马车,你没有想过吗?”
“孩儿……她……”
“当时街上无人,而你偏偏没有晚一点也没有早一点从那里经过,这就是缘分,既然是缘,遇见了又是在能力之内,总得帮一下不是?你看雪儿一个无依无靠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若不是走投无路,又何必冒着危险闯进你的马车里?”
慕青想起当时马车后面若有若无的谈话声,
“咱们家也不缺那点口粮,起码得让人姑娘把身子养好吧。”
“孩儿知道了。”
慕青歇了声,坐回去继续抄经书。
寒雪在慕府住了一天,发现府中的众人对她很是友善,且都不用她做什么就把她需要的一日三餐沐浴等等东西都准备好了,这让平白受了别人招待的她很是彷徨。
第二天她就找到夫人准备辞别了。
无功不受禄,而且她自身都是麻烦,她不想把麻烦也带给这家人。
寒三肯定还没有放弃她,正四处抓她,她已经无依无靠,但也绝对不会轻易屈服,她已经从寒三手里逃出来了,接下来怎么走也只能靠自己,躲在慕府自然是个好办法,但到底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恩惠。。
“雪儿啊,可是住得那里不顺心?”
“不是的夫人,雪儿很感激夫人的收留,住的也很顺心,这几日多有叨唠。”
“可是我那臭小子又找你麻烦了?”
“不是不是,这几日雪儿未曾见过小少爷。”
她现在已经知道那天马车里的少年是慕家的小少爷慕青,他还有个亲大哥,就是慕寒。
“那怎么要走了啊?”
“雪儿那日太过匆忙才误入了小少爷的马车,还累得小少爷被误会,在夫人府中多受几日的恩惠,雪儿身无长物,现在无以为报,只能日后回来再报答夫人,如今身子已经大好,就不继续叨唠夫人了。”
“说什么傻话呢,哪里有什么叨唠的,你看我在这府中,青儿他哥和爹都出去了不在府里,青儿整日往外跑也不与我说话,只我一个人在府里,想找个人与我解闷也没有,我就是没生个女儿,心里稀罕别人都有乖女在跟头解闷啊……”
雪儿哪里还听不出夫人话里的意思,这是想挽留她。
“雪儿愿与夫人解闷,只是雪儿不能在夫人府里白吃白住,所以雪儿……”
“与我说话解闷的事哪里白吃白住了?”
“与夫人解闷是雪儿自愿之事,自然算是的。”
“那雪儿可有什么擅长的事?”
“擅长之事?雪儿愚笨,自小琴棋书画都不精通,只与祖父学过习武,若夫人不嫌弃,雪儿可在府中当护……”
“习武好啊,强身健体还能防身,我们青儿就是从小体弱多病还不爱锻炼,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实在让我这做娘的头疼,正想着这几天为他寻一位练武的师父练练身子,既然雪儿学过武,不若就教教青儿当他的师父。”
雪儿嘴里的护院还没说完,夫人就把话接了去。
雪儿想起慕青那瘦弱的身子,再看看夫人那诚恳的目光,不知为何脑子一抽就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