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拿起地上的本子,“小姐,这是什么?”
路之遥一转头就看见了,在见到他手里的本子的瞬间,激动了起来。
祁镜澍只是随手翻了几页,就猜出了路之遥的目的,他看着她,话音很轻,“你想离开路家?”
路之遥瞪着眼睛,“你干嘛拿我东西!还给我!”她说完话,就探着身子要去够。
祁镜澍微微仰着身子,拉开距离。他低着头,又继续翻了起来,他翻得很快,刷拉拉的。路之遥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看。
不到几分钟,他翻完了。
“这就是你的全部计划?”祁镜澍抿了下薄唇,黑眸闪烁了下就迅速垂下,话音低低的,“没有……”
他看着像是一个莫名沮丧的狗狗,仿佛耳朵变成软趴趴的三角饼干,仿佛尾巴耷拉着,被抛弃仍在地上。
路之遥也莫名觉得不舒服,她小声道:“什么没有?”
祁镜澍闷着,不说话,一米八三的个子,却仿佛要在她面前变成八十三厘米的小矮人似的渺小。
路之遥两腿跪在床上,讲究一个出其不意,一探身就把他手里的本子抢过来。祁镜澍反应灵敏,闪身想躲,却被路之遥的力道带过去。
“嘭——”
柔软的床因为重物陷入发出了小小的声响。
祁镜澍的手支撑在路之遥肩膀上放,俯视着躺在躺在床上的路之遥。
路之遥黑发松散着在红色的床上铺陈盛放,如同一朵嚣张的花朵一般舒展着花瓣,漂亮的面容上带着愕然。
祁镜澍看着她,嘴巴张了下,黑眸瞳孔骤缩。他几乎瞬间起了身,将笔记本还给路之遥。
路之遥用劲儿地扯过本子,闷哼着起身抱住了自己的两腿,将头埋在了膝盖上,话音小小的,“不准告诉别人!”
她背对着祁镜澍,只听见祁镜澍微微不平静的呼吸。
他没有回答,路之遥权当他默认了。
反正,他也只会服从她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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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学期刚开学没多久,放学后的路之遥就已经跟着中介去找房了。
中介一边说着好听话,一边却将路之遥往偏僻的地方带。
路之遥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直觉有危险,她看着中介在前面走,一脚从背后踹过去,一转身就跑了。
她不怕是误会之后去道歉,就怕现在真是碰到危险。
路之遥跑了两条街,气喘吁吁的,扶着墙喘得跟叭儿狗似的。
没多久,她一抬头,脚还没迈出去,就看到了祁镜澍。
严格来说,是祁镜澍和一群西装革履体格健壮的保镖们,站在后面的保镖按着方才那个中介。
祁镜澍道:“你走到的这片地方,最近没有房子挂牌出售或者出租。”
他只说了这一句。
后来,路之遥被带回了路家。
第二天起来,她身边的保镖比平时多了一倍,她的时间被排得更满。
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告诉她外面多危险,告诉她那天多危险,告诉她要不是早有预防她可能就已经遭遇不测了。但路之遥满心满眼只有一个想法:所以现在这样是因为祁镜澍跑去通风报信了,他根本早就把计划的事告诉了路虞。
路之遥用对祁镜澍、对身边佣人、对路家所有人进行了长大了一个月的“冷暴力”来表达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