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祁镜澍既不忠于她,也不忠于路家。
饮水机的水溢出了纸杯杯口。
祁镜澍毫无所觉似的,任由冷水满溢而出,打湿了他的手。
许久,他捏紧了杯子。
祁镜澍转头看着路之遥,黑眸里没有任何波澜,“我忠于你。”
路之遥语塞,好几秒,她道:“没有,你没有,你以前忠于的就不是我,是路家。现在,连路家都不是。”
祁镜澍笑了下,这次是真实的笑,这笑里含着路之遥不曾见过的直白的尖锐和嘲讽。
他走近了些,一把按住路之遥的肩膀,膝盖遏住路之遥的双腿。
祁镜澍湿润冰冷的手摸上了路之遥,眸色愈发深沉。
他缓缓收紧力道,圈住她的脖颈。
祁镜澍又笑了,他今天笑得大概比平时笑得频率都高。
不同的是,他的笑像一个没有感情无机质的扭曲的笑。
祁镜澍道:“我有时候真想杀了你。”
祁镜澍道:“但是我做不到。”
祁镜澍冰冷的手不断摩挲着她的脸,话音很低,“你把我当狗差遣,你把我的骨头打碎,让我成为你满意的狗,最后你却将我扔在一边,仅仅因为我不能让你冒险,你嫌弃我木讷,嫌弃我无趣,却唯独不能说我不忠诚。”
祁镜澍的眼圈逐渐发红,压着话音,声嘶力竭:“是你将我扔在路家,自己离开的。是你拿我当筹码换你的自由的,你抛弃了我,是你!”
路之遥愣愣地看着祁镜澍。
祁镜澍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面上却仍笑着,愈发显得他歇斯底里。
他的手收紧,力道大得几乎让路之遥呼吸不过来。
她脸色微红,口鼻并用地呼吸,嘴唇发干。
祁镜澍意识到她呼吸不顺畅后,立刻松开了口,另一只手仍然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地按在他身下。
他眼里积蓄了越来越多的泪水,笑着的嘴角微微颤抖。
祁镜澍低头,凑近了路之遥,平静无波的黑眸里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话音很低,很沉,带着无法挽回的疯狂。
“你知道吗,被抛弃的忠犬,只会变成一只见谁都要咬上一口的疯狗。”
祁镜澍又笑了,笑得他嗓音粗粝极了。
他伸出拇指揩去自己滴落在她的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极了。
祁镜澍轻轻地道:“路家也好,昨天那个沈忱也好,我都不会放过,遥遥。”
这一声遥遥缱绻温柔得仿佛他们是抵死纠缠的情侣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祁镜澍不是忠犬,是狂犬,没想到吧。jpg
第63章
这样全然带着侵略意味的祁镜澍让路之遥内心愈发感到情绪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