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死胡同。
李光明突然意识到。
路之遥三两步走过去,又对着他踹了一脚,然后一腿踩在他的背部。
傅恪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略显狭长的黑眸有些圆,“你——”
路之遥抬头,褐眸弯弯,笑眯眯的,“没想到吧,我不仅会跳舞书法,我还会打架。”
傅恪话音顿住,对上了路之遥犹如新月似的漂亮双眸。
下一秒,她就咧开嘴巴,露出了洁白细密的牙齿,像是炫耀似的,“我,老校霸了。”
李光明被她勒着,腹部极痛,有些受不住似的痛呼着□□。
傅恪走了过去,俯身看着路之遥。
好几秒,他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话音很低,“原来你是带我来看这一幕的吗?”
路之遥晃着脑袋,摆脱他的手,认真地看着傅恪,“我昨天飞了一趟未城。”
她顿了下,继续道:“我不需要你告诉我真相,也不需要你和他对质,我也不想揭你伤疤,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即便你不说我也可以知道。”
【我明天可能不能来找你了,因为我有事,我决定去参加一个冒险。】
路之遥在周四时的对话在脑中响起。
傅恪狭长的黑眸闪烁了下,嘴巴动了下,像是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沉默着,走过去,微微俯身抱住了路之遥。
路之遥却推开了他,她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右手的袖子拉起来。
傅恪的小臂皮肤白皙,隐约有些青筋,显得十分好看,但是在这小臂上,却横亘着一道缝线整齐显得有些狰狞的疤痕。
路之遥握着的手,抬头看他,“当时很疼吧。”
傅恪笑了下,“嗯。”
路之遥抿了下薄唇,只觉得后槽牙都忍不住咬合了起来。
她拉着傅恪蹲下,伸出手一把抓住李光明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看着傅恪手上的伤疤。
路之遥的褐眸瞪着,眼睛有些红,漂亮的脸上满是怒火,像是一只发怒的小兽一样。
她话音很凶,却也很低,话从牙缝挤出来似的,“你抬头看看,你还记得你报纸的标题吗?你笔下的孝子第一次去医院讨说法就是这样用刀砍伤他的,你看清楚了吗?他不当医生是因为再也不能握手术刀了,不是心虚,你看清楚了吗?”
路之遥说到最后,却像是失去了组织措辞的能力似的,喃喃地重复道:“你看清楚了吗?李光明?你对得起你的名字吗?”
李光明的头发被她拉扯到,痛得泪水模糊了眼睛,喉间溢出痛呼。
这时候,他哪还管得上其他,只是挣扎着喊道:“痛啊我、我看清楚了、痛痛痛、松手啊——”
傅恪垂下眼眸,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下。
他菲薄的嘴唇动了下,良久,他却说不出任何话。
路之遥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手仍然扯着李光明的头发,强迫他仰头。
她看着傅恪,有些不满,“你干嘛啊,还不快趁现在给他几拳报仇雪恨。”
傅恪握住路之遥的手,黑眸润泽,他微笑着摇头,但是这笑却让路之遥愈发觉得心酸。
他道:“可以了。”
路之遥的褐眸对着他的视线,好几秒,她松开了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