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前几次“分手生存游戏”回档,尤晏趋于脱敏。
冯师延来德国又怎样,只呆三天,横亘在他们之间还有起码五年。
远水始终解不了近渴,何况只是三滴水。
尤晏不如干渴至死,一了百了。
他想要一整罐糖果,而不是一颗一颗捡一路走一路,等他吃上瘾,发现地上再没糖果踪影。
尤晏推送一张名片,说这个在N市的女生偶尔接些翻译散活,可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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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出国前一周,冯师延才离开呆了一年的机构。
同事给她践行,祝她前途似锦。林鸣真和睢玲他们也来一波,然后是潘代云和王素华。
最后一周就这么过去。
冯师延把雪枪送到王素华家,让它和看仓库的橘猫作伴。
乡下院子天宽地阔,原来的两居室似乎成了束缚,雪枪撒开脚丫忘我狂奔。等到冬天,就能诠释真正的“雪地拖枪”。
家里把重要文件锁保险柜,其他家具保持原样,变成一所驿站,潘代云上L市办事可以过夜。同时也能偶尔启用一下家电,减缓老化速度。
冯师延秉着穷家富路理念,只拉一只行李箱飞往荷兰、W大所在的W市,先解决租房问题。
青春期长年和保姆室友共处一室,冯师延仍无法接受共享厨房或浴室模式的租房,自己租下一套小公寓,潜意识也在为后面来客作准备。
有过一次家装经验,冯师延在淘家具方面得心应手,免于走弯路。后面要搬家、回国,她尽可能不采购装饰性物品,带回家的每一样必定物有所用。
熟悉周边环境后,冯师延剩下唯一的困难:下厨。
出国前,王素华强化培训她几个周末,冯师延也只达到下面不糊的程度。当然,王素华下的是自己和面揉出来的面,冯师延是超市买的干面。
冯师延并非缺乏聪慧,而是缺乏热情,半个小时忙碌换取十分钟味蕾愉悦,实在毫无成就感。
以前大街小巷都是吃惯的餐食,还有食堂当后备选择,事务繁忙,实在不必亲自下厨,所以刚来荷兰有诸多不适应。
冯师延有时好奇心大,买回单词陌生、看不出口味的食物,回来试一口,特别的口感把自己逗笑了,然后决定下次绕道。
学校九月份才开学,冯师延初步打点好一切,准备前往德国N市参观农机展览。
然后,顺便去看尤晏。
……
收到尤晏推来的名片,冯师延多少有点失望。
她本来以为,自己走了几千公里,剩下的三百多公里,他会迫不及待亲自走过来。
现在看来,迫不及待的只有自己。
别人就别人吧,反正只是看个展,看完再做打算。
尤晏给推荐的女生叫毛姗,她让冯师延喊她毛毛好了。
毛毛十分健谈,微信上介绍自己过来差不多两年,读了一年语言,本科是个“嘛嘛”(一般)的学校,现在的也很嘛嘛,不敢奢望像“尤神”一样读博,只求顺利毕业。有空会私接一些翻译散活,她第一次发帖碰上的是路弘磊,那会尤晏没空陪他,后来跟着路弘磊过去和尤晏一块吃过饭。
冯师延见到真人,才发现是一个身高跟她差不多的女孩子,长相很甜美可爱。
毛毛也挺惊讶,“对不起,‘尤神’说你在国内是个农场主,我以为年纪很大呢。”
毛毛穿着白衬衫、黑色一步裙、带点儿跟的小皮鞋,比冯师延还像给钱的。
冯师延只穿一件简单的T恤和牛仔长裤,鞋子也是穿惯的跑鞋,脖子上挂一块参展证,风格比较技术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