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车,尤晏发现自己真挺像未成年。
上学上班时间,没有学生面孔,都是些阿叔阿婶,大包小包带着进城的成果。
尤晏一高大个,背一个车工精致的双肩包,揽一只长形花盒,衣着款式简单却透露不凡的质地。尤其当他作为除司机以外唯一一个系安全带的,更加鹤立鸡群。
道路两旁景色渐至荒凉,跟南方乡下气质迥异的村落稀稀拉拉出现。
中途在一个简陋的路边修车铺下车,巴士尾气和尘土呵他半脸,本来想当西北狼的人,没成“西北囧”就不错了。
嘟嘟喇叭响了两下,尤晏才发现有点熟悉的五菱宏光面包街车。
冯师延从驾驶室下来,摘下头顶草色新鲜的草帽,踮脚盖上他的脑袋。
尤晏也把盒子交给她,冯师延一手托着,另一手掀开盒子瞄了眼,跟里面藏着一只雪枪似的。
“跟上次的一样!”
尤晏说:“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冯师延说:“你送的都喜欢。”
尤晏压了下草帽,冯师延专用型号显然不符合他的规格,她是戴,他是顶。
“我把我送给你。”
冯师延笑着拉他上车,背包和花盒都放后座。
东西安顿好,冯师延和尤晏对视一眼,默契将两人的唇牵引到一起。
脑袋稍偏一下,帽子掉进她的腿上,有点打扰。尤晏掀开草帽,搂住她的腰,动|情吻着她。
冯师延捧上他的脸,习惯性逗|玩耳垂那一刻,亲密戛然而止。
尤晏握着那只手腕,认真研究食指指尖的创可贴。
“疼不疼啊?怎么弄的?什么时候弄的?”
其实冯师延已经小心往外翻,好像也没擦上他,不知道他怎么捉到的。
“农具割了一下,小伤口,不碍事。”
尤晏好一会才放开,“心疼。”
冯师延反问:“搭车累了吧,我带你去我宿舍休息一下,我还得去一趟田里。”
尤晏干脆说:“我跟你一块去,不许拒绝我。”
冯师延看了他一眼,尤晏露出那种“反正你怎么赶我我也不走”的表情,她淡笑妥协。
镇上离村庄不远,跟尤晏一路看到的风景别无二致。
还没傍晚,铅云低垂,看样子暴雨在路上。
开近一片收割一角的麦田,一堆村民围在收割机前闹哄。
冯师延斜了一眼,停车拉手刹,“我们家的机子,我下去看看。”
尤晏跟着解安全带。
冯师延又问:“包里有贵重东西吗?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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