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量上网卡了一下,冯师延画像定格几秒。
尤晏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好像不太认识屏幕上这个人,一腔怨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明就是一个二维人物,对着手机发脾气貌似挺别扭的。
尤晏走了几步,画面恢复正常。
一时无话,只能问:“干什么呢?”
冯师延:“我在宿舍。”
……不仅画像陌生,连声音也不像她的。
尤晏:“嗓子怎么哑了?”
冯师延清了清嗓子,后面证明没什么显著效果。
“来月经抵抗力低,感冒咳嗽好些天了。”
尤晏:“……吃药了吗?”
冯师延:“吃了几天,应该快好了。我每年冬天都要生一次病,刚好完成今年‘指标’,我也放心了。”
尤晏来不及说什么,可能冯师延也察觉话题无奈,即刻转到别的上面。
她问:“元旦有什么计划?”
尤晏反问:“你要干什么?”
冯师延扭头咳了几声,眼眶给逼红了,“正式搬新家,叫同学来玩一天,然后看书复习。”
“同学”二字又扎他鼓膜,尤晏话中带刺,“林鸣真?”
冯师延说:“他只是其中一个。之前跟他借了钱救急,刚好当面还清谢谢他。”
心脏突突跳几下,像给人攥紧。
尤晏忽然想到,也许冯师延也在等待一个契机,说出林鸣真这件事,都快要瞒到头了,她本应该继续沉默过去。
前头的怨气无形消减几分。
尤晏一知半解问:“借什么钱,为什么要借钱?”
说完才发觉,这种无意义的重复问句早已暴露焦切的心情。
他就是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安抚。
冯师延跟他讲了王素华病重的事,尤晏知道这位阿姨说是她亲人也不为过,并非不能理解她的动机。
“我这么一个一米九的人形ATM在这里,你为什么不优先考虑一下?”
而是转向其他男的借钱。
尤晏钻牛角尖了,彻底放任幼稚情绪,林鸣真在他眼中连男人也不是,只是一个,男、的。
冯师延盯着屏幕,好像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向人借钱已经够窘迫了,如果还要向喜欢的人开口,我会更加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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