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重那么多?”
尤晏憋笑憋到咬唇。
冯师延左看右看不对劲,站回地面,突然发现一只得意忘形没收回去的脚。
尤晏:“……”讪讪缩回脚,就当从没发生过。
冯师延淡淡瞥他一眼,重新回秤,还往后提防一下。
尤晏推开一步,手举过头,下颌微扬,嘴巴有点像要发出一串“嚯”,仿佛准备说:嚯嚯嚯,别开枪。
冯师延笑了下,说:“记一下,看你走的时候是重是轻,对比以往生活质量。”
尤晏:“才刚来你就惦记着我走?”
冯师延下来怂恿他上秤,尤晏扭头往小区走。
尤晏漫不经心目视前方,像自言自语。
“我来这妨碍到你‘自由’。”
尤晏被一股蔓延的温度攫住,低头交替看着臂弯那只手和它的主人,等她开口,嘲讽或解释。
冯师延说:“前面滴水,你走过来一点。”
一米外,一家店铺的招牌灯箱一角果然不断滴水。
臂弯温度消失,尤晏一拳打在棉花里。
冯师延再度开口,“我没有认为你妨碍我。”
本来嘴边还有一句话,“跟你在一起才是‘自由’”,冯师延生生咽下。
“协议”中的“自由”已经衍生成“不受束缚的真爱”之意,插科打诨可以随意用,直抒胸臆时总觉太过厚重,肩负不起它的份量。
冯师延改口,“我很开心你能来,不管是顺便还是特意。”
她的直球又将尤晏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份无措源自于他能感受到真意,只是不知该如何接纳。
这个人,好像做什么事都很严肃,不会敷衍,不会作伪,可偏偏主动提出假订婚。
矛盾的两面同时粘她身上,尤晏开始怀疑起“真意”的掺假率。
两人一路无言,各怀心事回到住处。
冯师延问:“谁先洗?”
尤晏做一个“您请”的手势,捏起衣襟扇风。
冯师延拎衣服进去,门还没关,便尖叫一声跑出来。
如此的惊慌失措跟前头尤晏对她的刻板印象大相径庭,他也不禁吓一跳。
“怎么了?”
冯师延缓口气,“里面有只大蜘蛛。”
尤晏过去一瞧,淋浴间墙角果然趴着一只黑毛茸茸的细腿妖怪。
冯师延说:“我害怕长毛的软体动物。”
尤晏回头半开玩笑,“蜘蛛可是益虫,你们学农的还害怕这个?”
冯师延说:“你们学机械的也不见得敢钻进搅拌机里。”
尤晏:“……它爬那么高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