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脉之人。”唐林心头一颤,脸色顿时不大好看了起来,将手缩回,淡淡的笑了下道:“呵呵,看来是浪费我时间了,所谓龙凤相合,如今,蛇也生出攀凤之念么。”
秦川瞳孔收缩,神色也冷了下来,道:“阁下说话,是否有些不太妥当。”
“嗯?”唐林听到秦川称呼都变了,神色不悦,秦府为当今陛下所嫌,日日败落,迟早沦为历史,若非是因为白秋雪以及秦瑶,他绝不会踏足秦府,却没想到这秦川为秦问天对他如此不客气。
“秦川,看来你真有痴心妄想之意,堂堂秦府到如今地步,倒也可笑。”唐林讽刺一声。
“若是阁下无其他事,请便吧。”秦川伸手说道,下了逐客令,这使得秦瑶极是为难,道:“老师,我父亲他脾性向来急躁,你勿要见怪。”
“秦瑶,你这父亲,好不识时务。”唐林冷冷说道。
“瑶儿,以后,不得再以此人为师。”秦川声音强势,使得秦瑶面色苍白,而唐林却是气急,怒道:“好、很好!”
秦问天看着这一切,心中暗叹,看着秦川刚毅之面容,内心愧疚,为了他,秦川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如今,竟和皇家学院强者,亲生女儿秦瑶的老师翻脸。
不过莫伤此刻却是另一番想法,只见他盯着秦问天,眯着眼睛,笑道:“秦老弟,他何时绝脉的?”
“六岁那年开始。”秦川开口说道:“之后越发严重,直到经脉俱碎。”
“六岁。”莫伤心头倒吸口凉气,盯着秦问天,随即松开了手,目光闪烁,如若他的猜测为真,那这少年,该有何等大毅力。
想到刚才唐林的表现,莫伤心中暗自偷笑了起来,这蠢货。
“咚、咚、咚。”大地遽然间颤动了起来,马蹄声颤,秦家之人目光一凝,神色冷漠,谁敢在秦府之中踏马而行?
很快,他们看到一群手握长枪、身披铠甲的骑士呼啸而来,为首之人铠甲之外披着一袭黑袍,随风而舞,那双目光锐利如刀,透着一股阴冷气息。
“冷鹰。”看台之上的秦川瞳孔收缩,没想到今日他秦府如此热闹,这冷鹰乃是他父亲昔日麾下副将,为人阴毒狠辣,向来为他父亲不喜,后来果然跟随了秦家死敌叶家,打压他秦府。
“少爷,好久不见。”冷鹰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盯着秦川道。
“冷鹰,你竟带人骑马闯入秦府,胆子越来越大了。”秦川目光极为不善,冰寒冷漠。
冷鹰丝毫没有在意秦川的话,如今的秦府早已日暮西山,陛下亲自纵容各方势力打压秦府,只要秦川之父秦昊还在,恐怕陛下便不会安心的,所以,无论是谁踩秦府一脚,陛下只会装作不知道,这正是顺了他的心意。
“我来秦府,其一,是来看看老爷子是否还健在;其二,是告诉秦府一声,两天后楚国各方势力将会降临白府,白秋雪必会踏入帝星学院或皇家学院其中之一,届时,两家商讨所谓婚事,秦府还请务必到场,不要躲在这。”
说罢,冷鹰一勒战马,马蹄声滚滚,奔腾而去,只是回头对着秦川冰冷一笑,久经战场的他眼睛好似一道利剑般,能穿透人心。
秦家之人都盯着远去的身影,秦川的身体甚至因为愤怒而颤抖了起来,如若白秋雪携被帝星学院收为弟子的声望退婚,那时,谁都将认为是理所当然,他秦家秦问天,不配,这是羞辱秦府,羞辱秦问天。
“白家,太过分了。”秦川断然没有料到,白家会如此恩将仇报,两天后,他倒要去看看。
“原来如此。”只见唐林冷笑开口说道:“秦川,等着被打脸吧,告辞。”
说完,他也踏上巨鹰,腾空而去,巨鹰在虚空盘旋了下,啸声似有讽刺之意味。
整个秦家,寂静无声,自当今陛下打压秦家,秦府不断没落,然而依旧将腰杆挺得笔直,从未有过此次之屈辱。
“大哥。”只听秦河突兀间开口,道:“局势你也看到了,白家,显然和叶家联手对付我秦家了,再携白秋雪天才之威,两日之后,如若我秦府前往,必然颜面扫地。”
“你意思是我秦府,真如冷鹰所言,避而不出?”秦川冷道。
“这些年来,秦问天消耗秦府多少资源、用了几颗星陨石,我虽心中有意见,却可曾说过一句,然而,此次之事,事关秦府声望,我建议,将秦问天逐出秦府吧,这些年来,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秦河声音低沉,使得空间一片压抑。
这些年,秦府许多人的确对秦问天有意见,秦川对这义子太过宠溺了,然而,他却偏偏是个不能修行之废人,无法扶起。
“老三,你如何看?”秦川对着另外一人问道,秦家老三秦野。
“秦问天,他更适合普通人的生活。”秦野低声说道。
秦川沉默了片刻,随即目光一扫诸人,缓缓说道:“昔日先祖蒙先皇之恩,征战沙场八十载,重伤十八回,十国盟会之时,先皇被困,千里单骑,身负八箭,依旧将先皇救出,归国之时,已是不治,何等气概。”
“而今夕,我秦府没落,只因受些屈辱,便要将昔日先祖恩人之后,逐出秦府,这等举措,令我汗颜,让先祖蒙羞,他日下九泉,都无颜面见先祖之灵。”
“秦府在,秦问天在……两天后,召集秦府男儿将士,兵发白家,若有人再议将秦问天逐出秦府,我必亲自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