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娇苦着个脸道:“未必啊!”
“你忘记了,长公主曾以为是宋子桓与别人合谋,害她坠马的?”
纪少瑜一时眉头紧蹙,他到是忘记这件事了。
“那让郭骄去吧,郭骄性格好,又在佛光寺住过。
“
赵玉娇想了想,斟酌道:“那得跟郭骄说清楚,暂时不要接近长公主。”
“他想知道什么,让他去问涅梵。”
“免得长公主以为他是探子,到时候误伤了他就不好了。”
纪少瑜颔首道:“你说的对,我现在就让曹大江去跑一趟。”
说罢,人便往外走去。
赵玉娇送他出正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
此时纪府被黑夜笼罩,房檐下的灯火,犹如枯荷里一株株盛开粉荷花一样。
这种感觉,就好比在绝境里寻求希望。
看得见,也想碰,可却驻足着,不肯往前。
…
佛光寺的琉璃塔里,供奉着薛家满门的灵位。
燕凤翎再想骗自己,可十几年的时间过去了,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
她的手指摸着薛臻的灵位,心想若是她真的有相隔十几年的记忆,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薛臻?
应该是不记得的,一个人隔个三五年都会记忆模糊,更何况隔了十几年。
燕凤翎笑了笑,睡一觉起来,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停
留在过去。
她还记得,薛臻那痞坏的模样?
仿佛每次惹她生气,他都会很开心?
可却在她真正伤心的时候,教她骑马、射箭、带她外出打猎。
那些时光,清晰得仿佛还能听到铃铛般的笑声。
然而,一转眼,犹如香案上的袅袅青烟,一碰即散。
塔里的梯子有了轻微的声响,燕凤翎擦去眼泪,绷着僵直的背脊站在窗边。
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软弱,无论那个人是谁。
过一会,燕凤翎听见背后有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夜里风凉,殿下注意身体才是。”
几乎下意识的,燕凤翎猛然回头,嘴里轻喃道:“薛臻!”
涅梵身形一僵,原本淡然的眼眸忽而变得晦暗不明。
可这仅仅只是一瞬,片刻后,只见他微微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殿下认错人了。”
“贫僧乃是佛光寺的住持,法号涅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