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停留在不远处的空地前,将木剑插地,拄着剑大口的喘息着。这一通的活动,虽仗着道行高深,可也是极其耗费体力心神。
俄顷,天雷回收,密集的乌云也逐渐散去,漏出点点明亮的星辰。
“是个晴朗夜空。”老刘不再吭哧,站起身子来,朝姜曜边走边说。
“是。”
“可是就这样,还是不能彻底除掉她。”老刘的欣喜里带着些许遗憾。
“叔,怎么会?”姜曜同样沮丧的问,心疼的是,自己的血白流了一般。
“我也和这女鬼数次交手了,只是感觉到她一次比一次的强大,这次救你虽只用了一剑,可却是耗费了我近乎对付所有恶鬼的功力。”老刘略显疲劳。
“怎么会?那就没有办法收服她了?”姜曜依旧执着的问。
“小子,想的挺远呐。”老刘转而一笑,漏出三两颗烟熏的黄牙来。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嘛。”姜曜不再嬉皮,看着身后的硕大墓碑说道。
“好一个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曜子你要是有幸成为我的徒弟,那可真是太好了。”老刘背着手说,俄而又看向那墓地中央渐渐升起淡淡烟雾的坟坑,“这女鬼实在是来历不凡,这片养尸地,可以说所有的好处全给了这女鬼,这爱妻葬在这里,足见下手之人的心狠手辣。”
“叔,你是不是早就有主意要怎么做了?”姜曜看着沉思的老刘不禁问道。
“主要是这里的风水格局,逆转的太厉害,原本位于龙脉边缘的一块风水宝地,竟被高人破坏,龙尾又被死死压制,导致困龙难升天,此地充满了郁郁幽怨之气,再加上学校下边压住一部分风水,保底彻底成了凶煞之地。”老刘说道深处,不禁掏出烟来自顾自的点着。
“我说,叔,您说这些,我哪儿懂,您就说接下来咋办吧,没事儿我回去睡觉了。”姜曜稍有不耐烦,看着这不疾不徐的老头打起了哈欠。
龙脉,龙尾姜曜是有心无力的听着,可是却没入了半分脑子,也不知姥爷的书上是否有记载。可直到不久后的姜曜,终于开始明白起关于风水地理的至关重要,能影响一个人,一个家庭,更甚者一个国家的兴衰存亡……
可,那毕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瞧你不禁夸,猴急什么,等老头子我歇会儿,咱接着干。学校是拆不得,只能是暂且压制住,只要我老刘在,这里就能有一方太平,希望以后能有机会彻底改变这里的格局吧。”吞云吐雾的老刘眼里迷雾重重,本就因为衰老而浑浊的眼睛,此刻竟然再也不能让姜曜感觉到一丝感情。反倒是英雄迟暮的感觉,却从心底油然而生。
姜曜也不再着急下一步,背靠着墓碑,歇息起来。
“曜子,你记住,你已经有了天眼,就注定着你不平凡的一声,虽你不愿意入我门,可你无论何时,都要记得将自己的本事用到正道上,这世间不平事,不幸事太多,济世渡人,也正是为自己积福报。”老刘掐灭烟头,对姜曜语重心长的说。
姜曜依旧没接话,看着平静的老刘深深地点了下头。虽是少年时代的随口点拨,可时至多年后,姜曜依旧记着这位心怀正道的老前辈的话。
“曜子,你手又流血了。”老刘呲眯一笑,将满脸褶子裂到畅快。
正是深沉间,姜曜却现随意搭在腿上的手早已血流如注……而那随意包裹的布条,早已没了影子。
“叔,快点再给我包下,我晕血。”姜曜再次见到这么多血流出,晕血加失血,双腿都起了软。
“等下,先别包。”老刘眯缝着眼睛走到姜曜跟前儿笑的姜曜内心毛的说。可说着,老刘嘴里又念起了一通咒语,姜曜的口子又咕咕的血流不断。老刘顺势拿出背后的公鸡碗来接满。
姜曜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的血流如水般,却没有了半点疼痛,莫不是自己命不久矣,早已麻木。
“委屈你了。”老刘又是一通咒语,然后才给姜曜细心的包扎起伤口。
“你,你刚才念得什么?”姜曜言辞恍惚。
“止血咒啊。”老刘一边扶着胳膊一边说。
“那之之前呢?”姜曜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