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珑当晚用“毛球”(猫头鹰)给国会写去了一封投诉信,控诉他们弄丢了她的锦袋,很快她就收到了回信,里面只有一张表达歉意的明信片。
邓布利多也开了一盒比比多味豆,他小心地挑选着适合自己的口吻:“汉娜的教子怎么样,她以前经常说她的教子是万人迷,我猜他应该相当英俊?”
“还可以。”看似保守的回答,却是出自马灵珑之口,那便已是极高的赞美之词。
邓布利多满面笑容:“看起来他不止英俊。”
“如果不是这根魔杖,我想我们很难从沙漠走出来。”马灵珑没打算跟他探讨斯塔克的长相问题,她把那只从黑巫师手里夺走的魔杖放在一堆零食的中间,“虽然每次用它的时候都会扎我的手。”黑巫师的魔杖会表现出反抗的一面,特别是当马灵珑的精力不够用时。
邓布利多拿起了它,慢腾腾的念叨着:“十五英寸,黄檀木,内部是龙的神经。”
这根魔杖通身漆黑暗哑,没有特殊的雕刻或是花纹,除了尾部有一颗骷髅外,看上去就像根粗一点的筷子,邓布利多一眼就看出这颗骷髅头是后期加上去的,里面蕴藏的黑魔法。魔杖的力量十分强大,普通巫师很难驾驭它。
“拉扎竟然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邓布利多显然知道这只魔杖的主人是谁,半月形的眼镜下是一双布满褶皱的明眸,他盯着那根魔杖,若有所思。
穷凶极恶的黑巫师离开了阿兹卡班,魔法部却没有任何消息公布于世,以至于就连邓布利多都无法判断他究竟是什么时候逃走的。这样的情况非但不正常,还很邪门,他有十分不好的预感。
“不是说阿兹卡班监狱绝对牢靠吗。”马灵珑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牢靠的魔法。”邓布利多说,他将魔杖小心的放进一个木盒子里,然后用咒语封住。
“牢不可破咒就很牢靠。”马灵珑看了一眼凤凰福克斯,它温暖的羽毛紧紧地贴在马灵珑的皮肤上,“不然叫什么牢不可破。”
“任何咒语都有漏洞,只要能够发现它。”邓布利多从新拿起多味豆,“我真担心有一天福克斯会变成你的宠物,还好这种事从未发生。”他玩笑的缓慢语调中不难听出一点真实情绪。
金色的凤凰拖着火焰长尾停在马灵珑的左手边,它是邓布利多的宠物,性情温和。它把它细长漂亮的脖子枕在马灵珑的小手臂上,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手臂的主人总是晃来晃去。福克斯很喜欢待在那个位置,只要马灵珑出现就会靠得很近,十几年来从未改变习惯。【注】
每当福克斯靠近的时候,马灵珑手臂上的龙形咒文便会浮出皮肤,散发微弱地金芒,像是在回应凤凰的亲昵。
那条龙是马氏一族的守护神,一尾真正的上古神兽的魂灵。
但它对马灵珑而言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麻烦,神龙的存在总是令动物感到不安,智慧越高的魔法动物反应越强烈,只有少部分强大的神兽才不会感到害怕。她那个时候太小,根本无法控制神龙的力量外泄,为了不耽误其他同学上课,马灵珑不得不靠自学来完成《神奇动物学》(现在叫《保护神奇生物》)的课程。因为只要她在那里,就别想让动物们安分的待着。
那个时候斯内普帮了她很多的忙,他把他的笔记借给她看,还给她讲鹰头马身有翼兽的羽毛坚硬得像刀片。
“反正我把它交给你了。”马灵珑吃完了第三盒比比多味豆以后,准备换成别的,“剩下的你去处理吧。”
“我以为你才是那个对黑魔法感兴趣的人,我还在考虑究竟让谁去调查阿兹卡班的越狱事件,如果那个人不是你,我可能想不到还能有谁。”邓布利多从琳琅满目的零食桌上拿出一枚巧克力蛙,他把它放到马灵珑的面前,“猜猜是谁的画片?”【注】
邓布利多的手指修长且灵活,无论那上面是否刻满岁月的痕迹。
“相信我,西弗勒斯是好人选。”马灵珑从邓布利多的平和语调中听出他的意图,她不会让老者得逞,“他会很高兴这个任务安排的。”
马灵珑打开盒盖,在蛙形巧克力从包装纸里跳出来前,她便对着青蛙的头部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那张附在盒子里的人物画片是谁的,马灵珑认为邓布利多早就知道了,所以他才特意将这一盒挑出来给她。
“你太过自谦了灵珑,我知道那是美德。”邓布利多面带微笑的看了画片一眼,“真不错,是你喜欢的,纽特。斯卡曼德,也是我喜欢的。”邓布利多说,“他年轻的时候如你一样过于谦虚。”
“我听得出讽刺和赞美,教授。”
纽特自然是谦逊的伟大巫师,但她却不是。
马灵珑是喜欢邓布利多的,因为他有一手随时变出美味食物的魔力,从她入学当日,在大礼堂见识过邓布利多把空无一物的餐桌变出一堆美食过后,便将这位长须老者视为崇拜对象。在马灵珑三年级时,邓布利多曾亲自传授过她这项技能(当然是咒语),但成效不彰。
除此之外,女孩儿比任何人都了解邓布利多远比他看上去的“狡猾”与“危险”。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哪怕一声咳嗽,都有可能是含义深远的暗喻。
“好吧,我会把调查的任务交给斯内普去办,毕竟你有更重要的事。”他没有表现出失落,一如既往的慈祥,即使面对一件相当棘手的事件,邓布利多也能应付自如。但他不会放过调侃他的得意学生的一丝机会,毕竟这样的机会在邓布利多任教期间少之又少,“托尼。斯塔克,精力旺盛的帅小伙,如果他拥有魔法天赋,我猜是拉文克劳。”
马灵珑一点儿也不意外邓布利多会知道麻瓜界的名人,他向来无所不知。
“你肯定爱上他了,我听说爱他的姑娘占据了大半个美国。”邓布利多抬了抬手,一盘茶壶从墙上的挂画飞了下来,“毕竟你在三个月前答应过我,解决完牢不可破的誓言后会回到学校继续任教,但刚才你却告诉我你还有别的事没做完无法兑现承诺,而你从不违背诺言。”
“不。”马灵珑失口否认,但面对邓布利多那双足以看透一切的慧眼,她不得不改口,“我的意思是,他和我印象中的感觉不一样,我只是想多了解他一些,给予公平的判断。”
马灵珑没有在邓布利多的口吻里听出抱怨,不表示他没有责怪的意思,虽然邓布利多不会勉强谁做不愿意做的事,但他确实十分希望马灵珑能回来。
连詹姆与莉莉的儿子都不能吸引马灵珑的回归之心,别说邓布利多,就连摆在橱窗里的分院帽到能看出邓布利多口中的那个人对马灵珑是有多么重要,这简直比打人柳不再打人的消息还神奇。邓布利多等不及想把这则消息分享给麦格教授了,那位女士一定会发出惊喜的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