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也回去了,被茭姨说了一通。”
钟聿刚往下顺的气息又猛地往上顶,“顾秋池你等着,你给我等着!”他当即挂了电话,刚好司机把车开了过来,钟聿几步跨上去。
梁桢没有拿到钥匙,整个人很沮丧,从香溢湾出来发现附近的公交车已经错过了末班,她就更沮丧了,但也不舍得打车,沿着马路走。
还好那天并不算特别热,她步行了二十几分钟,找到了地铁站,倒两班地铁到自己住的小区附近,还需要再步行两公里回去。
那两公里她刚好用来理顺一些事,关于钟聿,关于唐曜森,关于跟梁家那边的一些牵牵绊绊,突然发现自己最近好像又踩过线了。
五年前她如何离开,当初下了怎样的决心作了什么决定,这五年又是过的什么日子,一样样她都应该清楚的,怎么一不小心又跟梁家的人牵扯到了一起?
不应该啊!
她如此理智的一个人,权衡利弊的本事比谁都狠,怎么能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坑里栽倒两次呢?
梁桢觉得自己真是蠢!
她就这么一路思考回去,把所有思路全部理清,一直到了小区附近。
还好门口的五金店还没关门,她进去问了问,最后选了把榔头和扳手……
钟聿在单元楼下抽了小半包烟,等了足足一个半小时,电话打了无数个,短信也发了无数条,然而还是丝毫没有回应。
就在他快要抓狂的时候,花坛那边总算过来一人影。
钟聿踩灭烟头过去,梁桢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吭声,默默又从他身旁绕了过去。
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不妙了。
钟聿咬牙切齿,在心里又把顾秋池骂了一遍。
“喂,等等我啊!”他又追上梁桢,梁桢也不回应,他干脆黏在后边跟着上了楼,一直到家门口。
“钥匙我当时用完就顺手揣兜里了,后来走前忘了还给你。”
“…对不住哈,让你这么热的天去我那赶了一趟。”
“主要是我今天晚上这个饭局推不掉,不然我肯定会拿了钥匙直接给你送过来……”
钟聿喋喋不休,又是解释又是道歉,诚意可谓很充足了,然而抓不到重点。
梁桢依旧不吭声,却默默打开手里拎的袋子。
钟聿见她掏了把榔头出来。
“你干嘛!”
又掏了把扳手出来。
“不是,你到底要干嘛?”
梁桢面无表情,瞥了钟聿一眼,“你退后!”
钟聿往后退了小半步,正要说话,却见梁桢一个马步,对着铁门上的锁,抡起榔头就是重重一记。
“哐啷”一声巨响,铁门连着整个楼道都跟着震了震。
钟聿当时都呆了。
梁桢举着榔头又朝上面连续敲了好几下,一下比一下狠,直至锁头彻底变形,她扔掉榔头,换了扳手,对着松脱的缝口来回撬了几下,锁开了,彻底松落,梁桢又拧掉上面摇摇欲落的几颗螺丝,重重再一撬,锁头连着锁芯都被撬了出来,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忸怩感。
钟聿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在国外上学,见过女孩换灯泡,见过女孩换车胎,甚至见过女孩通下水道,但撬锁这一招他真是头一次见识。
“卧槽,牛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