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挺好的。
她开心就好,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反正他也不是很在乎。
只是,嘴唇上那被人用舌头舔舐的触感,好像依旧还在,他忍着恶心再次打开水龙头,用手翻着嘴皮,还抹了点洗手液,将它里里外外洗了个遍。
哗哗的水流声中,脑海里另一个亲吻被记忆的弦崩开,一下子蹦了出来。
十七岁的丁妙,用两只胳膊垫着头,趴在咖啡桌上睡着了。
他从二楼的私人休息室里出来,支走了其他员工,走到她面前。
雪白的皮肤、精致还带着稚气的五官,微微上翘的嘴唇……
只有她睡着的时候,他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看着她,用眼神描绘着她脸上的每一处,一遍又一遍。
她似乎梦见了什么美味的东西,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粉嘟嘟的唇瓣。咖啡厅昏黄的灯光下,晶莹的津液在她的嘴唇上发出诱人的气息。陆景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傍晚幽静无人的气氛让他心里的小恶魔不停地生长着,终于他抵制不住诱惑地俯下身,在距离她五公分的地方顿住。
她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更是像恶魔的召唤一般,他顿了好久,终是闭上眼,在她的唇上飞快地啄了一口。
而后像弹簧一样直直地站起身,根本不敢再多呆,吩咐其他员工等她醒来再打样后,他便推门而出。
推了两下没推动,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用力推开门。
没什么大不了,真的。
成天看他们那些混球做的限制级的事还少吗。
嘴皮儿碰了一下而已,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站在三环十字路口的中间,来往的车辆不停地对他按着喇叭,还有司机探出头来对着他破口大骂。
回过神来,他往回跑了两条街,蹲在小巷子里,想像平时一样点支烟。烟盒刚摸出来,他又放了回去。
唇边似乎还停留着她香软的气息,那、还是明天再抽吧。
就这样蹲了不知好久,终于看到她的身影从巷子口匆匆走过。
黑暗中,他摸摸唇角,轻声笑了笑。
……
丁妙回到包间的时候,骆驼正在和其他几个人吹牛逼,“你们也知道我们帝都附中出来的那几条街,中间有几条小巷子基本没什么人,我们就跟着云哥一块在那一段碰头,不是我吹牛,我们几个当时打架都不要命的,特别是云哥,谁要是惹了他,逮到机会一准把人往死里揍,好多真正的地痞都不敢惹我们。”
听到帝都附中这几个字,丁妙侧过头稍微留意了一下,竟然还是校友呢。
乔五不以为然地笑笑,笑容中带点淡淡的嘲意:“你们几个混小子,书不好好读,成天到晚惹事生非,要不是家里给罩着,现在指不定在哪儿刷盘子呢,还挺得意的是吧?”
骆驼有点不爽:“五哥,什么叫惹是生非啊,我们是做好人好事。当初我们学校有个女生差点被强奸,还是我们赶过去英雄救美的呢!”
丁妙捏住玻璃杯的手紧了一下,骆驼的声音就这样传进她耳里。
“也是那强奸犯运气不好,居然把作案地点挑到了我们的根据地。我们几个去的时候云哥正在揍那孙子,打得他满地求饶。嘿嘿,不过挺可惜的……”
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陆景云双手插兜里,懒洋洋地走进来,后面跟着小跟班小六。
骆驼还在继续说着:“那妹子的脸被云哥拿衣服盖住了,我们都没看见长啥样。”他转头朝陆景云笑笑,“是吧,云哥。”
陆景云愣了几秒后,脑里忽地有一刹那的空白。他猛地看向丁妙,正对上她投过来的目光。他仓促地撇开眼,生怕看出她眼底有别的情绪。
丁妙盯着陆景云,眼睛有点干涩,但她不想松眼。
他的头发依旧带着浅浅的棕黄,却不再嚣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