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远岑脖子上挂的铜钱垂到一旁。
一切的声音仿佛都远去了,只是雨滴敲击铜钱的声响却突兀地钻入了耳里,随之似乎是有隐约五个字响起,‘小乐,我来了。’
那是在她尚且无法在疾风骤雨里穿行时,曾经有人穿过重重人海为她撑起一把伞,引着她穿过了暴雨倾盆,等到了云散日出。
暴雨无情地落在乐远岑的身上,她终是微微勾起了嘴角,分不清是哭是笑。
霎时间,乐远岑心如明镜,她非常清楚没有人会来,因为是她自己选择了一条黑暗险途。而今,尚有再见未见,尚有大仇未报,她必须走完这一条路。
下一刻,乐远岑聚精会神地咬牙运行了内力。体内的经脉仿佛已经四分五裂,而从中被再度调动的内力,又是反复碾压着断脉。
不知是过了过久,时间仿佛缓慢地推移着,一波波的剧痛中,内力宛如从小溪变作河流,从河流汇成了江水,江水又是滚滚而逝,终是听到了大海凝聚而成的浪涛汹涌之声。
“咚!”一声倒地声响起。
乐远岑睁开了眼睛,她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是暴雨也没有压制的血腥味。
无花手里的刀深深插在土中,而他握紧了刀,单膝跪在了地上,这才让刚刚能稳住了身形。“终于,邀月施主与怜星施主能够团聚了。”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此刻,天际也微微泛起了白色,虽然还不见红日的踪影。
乐远岑支起了身体,她一步步走向了邀月的尸体边,确定了无花最终是一刀断了邀月的脖子。“团聚了就好,才不辜负人月两圆的美意。”
“可惜移花宫里没有酒,我们也无法对月饮一杯了。”无花说着吐了一口血,这种情况下,有酒他也必须克制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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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之后,移花宫里的存粮全部告罄。乐远岑与无花离开了移花宫。
“虽说相逢是缘,但我不希望再有第三次了。”乐远岑站在岔路口微笑着说到,“下次,我们还是在寺庙或者别院相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