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深吸了一口气,他衣袖下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才能控制住发颤的身体。这一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林朝英的死太突然了,他从没有想过她会死,她怎么会先他而去,而且再也不愿再见到他。
“她真的不在了吗?”王重阳地茫然无措问到,“为什么会这样?朝英的武功那么高,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乐远岑看到王重阳眼角的泪光,他不是不爱林朝英,可是比起爱恋,他选择了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东西。在那段感情之中,是谁对谁错,是谁错得多了一些,已经不重要了。
“王真人想听什么回答?是让我告诉你,情深不寿的道理吗?如今林前辈已经去了,我只问一句,王真人愿意接受这番邀战吗?”
“这是她的遗愿,我当然接受。”王重阳恍然地点了点头,又是悲哀地笑了起来,“那就请黄兄做个见证,我会在重阳宫等着,等你来了断这一切。断了也好,断了才好。”
王重阳说完就转身匆匆离去了,他怕再不转身会当着外人的面就控制不住流泪,只是他远去的脚步难免踉跄,根本不似一代武学宗师的模样。
乐远岑收回了目光。王重阳与林朝英的这般结局是因为天意弄人,但也是因为性格使然。她作为旁观者,至多也就是添一声叹息。
黄药师见证了这一场约战,他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更是明白了王重阳没有细说的石刻出自何人之手。黄药师再次看向乐远岑,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浅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来你来终南山的收获不小。”
“你难道没有吗?”乐远岑说着朝着山下而去,“你来此向王重阳请教,并且在此一住几个月,应该也是收获不小。”
“确实如此。”黄药师没有否认,与王重阳的切磋确实让他收获不小,对于自创武学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两人一路无话地径直下山了,他们下山的速度很快,俱是全力以轻功而行。
黄药师落在乐远岑的身后,他可以确定乐远岑应该是得了林朝英的某些真传,让她本就身形如鹰的轻功到了宛如鬼魅的地步。
如此这般,两人很快就到了驿站边的岔路口。
黄药师这才又开口问到,“你之后要去哪里?”
“天大地大,我当然是去该去的地方。”乐远岑指了指南方,“你难道不是去该去的地方?离家多日,不回去看一看?”
黄药师缓缓点头了,他确实是要回云南看一眼,虽然不一定会让家人知道他回去过了。“就你聪明,知道我要回去。”
“能让你夸一句聪明也真不容易,这真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