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州那块儿传说有一种蛊,是可以牵红线的情蛊,那里养蛊的多为女子,情蛊一个人一生只能养一只,打小就养着,成年了遇见了喜欢的情郎就将那蛊的子蛊种在情郎身上,母蛊种在自己身上。”
钱九芳眼睛晶亮,“然后呐?情郎就会死心塌地爱上那些女子了?”
老人摇摇头,“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儿,若是那么简单文南那里不就遭了殃了,天底下那么多痴男怨女,不得给那里闹得天翻地覆了,这天下也得再乱。”
钱九芳不解,“那这蛊有什么用?”
老人笑了笑,江水的波纹流逝着,向他脸上的纹路渐长,“这蛊虫钻入心脉,从此这两人不得一日夜里不在一起劳作,否则那种了子蛊的人就会被蛊虫啃食心脉,死在旦夕。”
“那母蛊呢?”
“种了母蛊的人倒不会死,只是这一生,不得再跟第二个人在一起了。”
钱九芳啊了一声,“那这蛊有什么意思。用来害人害己?”
燕淮安插道:“也许是为了所谓的忠贞罢。”这传说她听过,老人没说一点,要种下这蛊必须得两人真正心甘情愿的时候,只可惜人心易变,身子能被束缚,心却不能,故而传说里死在这蛊上的人数不胜数。
“黎哥哥!”
钱九芳忽然喊了一声,猛地跳了起来挥舞着双手,燕淮安顺着她的目光转头一望,燕淮黎正挑了帘子从船舱里出来,美人卷船帘,风雅之至。余光却见一道白影狠狠砸入水中,“九芳!”
第26章论征服情敌法则
老人见钱九芳落水连忙给船桨往那边儿一伸“够住!”另两人也赶了过来,却没有跳下去救人的意思,一个个站在船板的边缘只面上着急,燕淮安望着糟心,钱九芳扑棱着根本够不到那船板眼见着就要沉下去了,老人捋胳膊要跳下去被燕淮安拦住,她怼怼燕淮黎,“让兄长下去罢,他年轻,水性好。”
燕淮黎瞅了燕淮安一眼,眸光不明,“淮安真的想让我下去?”
燕淮安坚定地点头。
燕淮黎纵身跃下,背影似一只离群的白鹤,所幸这时候江水实际上不急,也不算太拔人,燕淮黎的能力救下十个钱九芳也绰绰有余,几下子就湿淋淋地给亦是湿淋淋地钱九芳捞了上来。两个湿淋淋的人落在船板上,给船板弄湿了一片,燕淮黎还好,钱九芳已经灌了好多口水昏迷过去了,她被平放在那里,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侧,小脸煞白,眸子合着,嘴唇上毫无血色。浑身湿透,白色的长裙被化成半透明的状态,一时间春光乍泄,将姣好的身材暴露无余。燕淮安连忙蹲下去,给她换了个姿势敲了敲背,敲出好几口水,钱九芳终于醒过来,应当是害怕了,湿漉漉的眸子闪烁着,像只稚嫩的小兽,她扑到燕淮安的怀里“安安”
梨花带雨,美不胜收。
燕淮安被紧紧地拥着,瞥向旁边儿袖手旁观的两人,那两人脸色都有些冷,老人着急着“快!快!到船舱里去!在这儿吹风该受凉了!”燕淮安一叹,给钱九芳梗抱起来,任她吃惊地揽住她的脖子,给她送到了船舱里,放到垫子上。钱九芳似乎真是受了凉,刚脱离她就打了个冷颤。
“快换身儿衣裳罢。”
另两人方方要进来,听了这话识趣地给迈进来的腿脚又收了回去,燕淮安能清楚地听见华铭在外边儿打趣燕淮黎的声音:“我说兄弟,你这妹妹可不太关心你啊。”
燕淮黎没有回华铭的话,燕淮安怔愣一下,顺手拿过一旁毯子快步走了出去围在燕淮黎的身上,燕淮黎的神色淡淡,“快进去罢,九芳在里面儿等着你呢。”
他这话里带着情绪,燕淮安听出来了却有些莫名,钱九芳是个女子,总不能让她在外边儿候着让燕淮黎先换衣裳罢,不过燕淮黎总是喜怒无常,她嗯了声回去了。
回去了钱九芳却还没有换好衣裳,仍旧穿着那身儿湿漉漉的,望见她掀开帘子的眼神有一瞬间漂浮又回归正常,燕淮安皱眉,“怎么还不换衣裳?”
钱九芳可怜巴巴,“我出门儿没带换洗的衣裳。”
“那你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
钱九芳自然道:“脏了就扔啊,然后拿银子买新的。”
燕淮安想了想,“你介意穿我的么?”
钱九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介意!不介意!”
燕淮安这次出来拢共就带了一套换洗的,就这样奉献出去倒也没什么不甘愿,就是对这个姑娘的认识又上了一层楼,她打开自己的包袱,一开始她以为她是装傻,现在,她觉着这姑娘要么是城府太深,要么就是真傻。即使总是在宫里待着没怎么出来过她也知晓该带一些衣物药材,结果这姑娘倒潇洒,只带了一箱子黄白之物上路,一路上买过刀买过剑买过核桃雕的小宫殿,转头留给扔了,什么也没留下。现在更潇洒了,只剩下个人了。
她将衣服放到钱九芳的手上,“以后对这些事情上点儿心。出门该带的衣裳药物都得带着。还有,以后不要在危险的地方瞎蹦哒,这是船板,下次再悬崖上可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
钱九芳低着头,眼泪啪啦啪啦地掉。
燕淮安一惊,她最受不得美人哭,这姑娘也太脆弱了,抿了抿唇,她拍了拍钱九芳的后背,被钱九芳一个熊抱,原本因为抱了钱九芳半湿的衣服透过这亲密接触前面彻底湿透了,后面也小面积遭殃,燕淮安脑袋上青筋直跳,忍着劝慰,钱九芳抱着她却怎么劝也不放手,“安安!哇呜!安安!呜哇!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