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抽噎一阵,抬起头问道,“我会坐牢吗?”
刑警道,“如果你所说的是事实,出于正当自卫,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不过,具体怎样,还是得由法官判定,我们警察只负责侦查案件。为了尽快破案,我们还有一些细节要问,尽管这是不好的回忆,但还是请您能尽力配合。”
余晚嗯了一声,“您问。”
刑警整理了一下笔录,问道,“卡车是从后面撞来的吗?”
余晚摇头,“卡车是正面行驶而来,我们想办法避开,没想到对方又倒车撞过来。”
刑警,“你有没有看清楚司机的长相?”
余晚摇头。
刑警拿出陆长风的照片,问,“是这个人吗?”
余晚摇头,“当时很混乱,我和我丈夫在说话,根本没有注意。”
刑警又道,“乐菱和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雇凶谋杀你?”
余晚道,“她……应该说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
刑警一脸疑惑,“能请您具体说说吗?”
于是,余晚又道,“我从小被拐,也是近期才和父母相认。乐菱是我父母之后领养的养女,她害怕我的回归会抢走父母的爱,所以一直对我有很深的成见,经常做出一些伤害彼此感情的事情。”
“比如呢?”
余晚道,“破坏我的婚礼,找一些人污蔑我,还有一次用玻璃划破我的手臂。除此之外,她也曾多次说要我好看的话。”
刑警道,“有什么证据吗?”
余晚道,“这些事情都不是秘密,当时网上传的沸沸扬扬,在一些娱乐平台应该还能找到记者拍的视频。哦,对了,她的微博小号也总是针对我,您可以去询问我们身边的亲朋好友。”
刑警把她说的话记录下来,随后又问,“那这个陆长风呢?你之前认识他吗?”
余晚语气坚定,“不认识。”
刑警问,“那乐菱认识他吗?”
余晚,“这我不知道。”
刑警接着问,“那您丈夫谢煜凡认识陆长风吗?”
这回,余晚却是用不确定的表情回答道,“应该不认识吧。”
刑警,“你能再具体说一下在废工厂发生的事吗?”
余晚点头,把刚才说过的那些话又复述了一遍。如果刑警想从中寻找什么纰漏,那恐怕是要失望了。
面对他们的询问,余晚不但回答得滴水不漏,连脸部表情也是刚好到位,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又有差点被杀的恐惧。说话时,该逻辑清晰的时候逻辑清晰,该语无伦次的时候语无伦次,让人找不出一丁半点可疑。
一些相似的问题被反复问了好几遍,刑警掌握了所需要的信息,终于收起了笔记本,道,“谢谢您的配合,希望你早日康复出院。”
余晚扯动着嘴角,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谢谢。”
目送两人出去,她嘴角边弯起的弧度渐渐消失不见,没有微笑点缀的脸,显得阴暗而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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