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能离开火堆,深山野林的不乏凶悍动物,有火堆在,它们不敢随便靠近。
宋佳微就真的不动了,章竟泽说得对,她不能再给现在的情况雪上加霜了,只好强忍着心中的别扭待在他的怀里,老老实实地把脑袋压在膝盖上不敢乱动。
章竟泽看着那颗安静的头颅问:“让你走别管我你怎么不走,知不知道刚才很危险,说不定连你也跑不掉。”
宋佳微取了一根点燃了的树枝吹熄上面的火苗,当炭笔使在地上胡写乱画,好分散她的尴尬。
“我知道。”她趴在膝盖上说。
“知道你还不走?”他明明那样警告过她,她偏偏执拗地要救他,还真是不怕死的女人。
“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你有事,欠你那么多人情,我得还。”否则她良心过意不去,总觉得欠他什么她抬不起头来。
“不需要。”
好吧,话题终结者,她还准备了感人肺腑的报恩长篇大论,全被他这三个字堵在喉咙里。
忽然头上的天空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隆隆隆”的响声划破天际,然后他们听见欧阳杰拿着喇叭在叫喊:“泽,你们在不在火堆前?我下来了!”
软梯落在章竟泽的另一侧,宋佳微慌忙逃脱他的怀抱,他把外套盖在她的身上,说别着凉,她也没有矫揉造作地推辞,没了外套他身上也还穿着长袖,冷也不差这一会半会的,倒是她连肚脐都露出来了,不遮一下确实不太适合。
然而下来的确实章竟天,他见章竟泽脚上和额头都有伤口,忙搀扶着他起身:“哥,你没事吧?伤口厉不厉害?”
章竟泽摇摇头。
章竟天又说:“哎,哥你看看你,何必执拗呢?给爸爸低个头服个软就不会弄成这样,爷爷很担心你,你跟我回家吧!”
章竟泽凛厉的眸子扫视了他一眼,他顿时噤声。
而后章竟泽一拐一瘸地走到软梯旁,硬是要自己爬上去,章竟天急了眼,忙冲上面喊道:“杰哥,赶紧把安全绳索扔下来!”
很快安全绳索便落在了章竟泽的身旁,但他像是杠上了,非不肯用,顶着伤口的疼痛一步一步爬上直升机。
像是不肯朝章泽天低头那般倔强。
借着幽幽火光,宋佳微看见衣服条包裹着伤口的地方,逐渐被血腥染红。
不服软,不低头,倔强如她,倔强如他,他们确实很像。
宋佳微被章竟泽和章竟天一前一后地护在中间登机,夜色虽黑,三人也算顺利爬上直升机,机头坐着飞行员,机舱里除了欧阳杰以外还有个脚边放着医药箱的白大褂。
医生瞥见章竟泽包扎得乱七八糟的腿部,不由得皱眉:“这包扎手艺……还真是特别。”
“包扎的人也不一般。”章竟泽说。
宋佳微尴尬地轻咳两声,转过头去。
欧阳杰很识趣地没有提起关于章竟泽忽然情绪失控的事,而是摊开手管宋佳微要车钥匙。
宋佳微豪迈地说:“没了。”
欧阳杰不明白她的意思:“啥叫没了?”
“炸了。”章竟泽开口。
“炸了?卧槽,我的车就快达到F1的配置了,你跟我说炸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心思吗?”欧阳杰急得眼镜都在颤动,他扶着眼睛架问:“好端端的怎么会炸了?”
章竟泽瞥了尴尬歪头的宋佳微,替她开口:“宋小姐技术好,把你的车停到我的车附近,一起炸了。”
欧阳杰做出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扶额痛心疾首地说:“天……我的跑车……我的F1,宋小姐我好像没得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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