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二年,九月。
苏佳替代我去了青大。
爸爸说,他知道我很难受,让我不要介意,因为这个名额不给苏佳就浪费了。
他说,等这阵风头过了,他再想办法把我从乡下弄回来。
一九七二年,十月。
下放的结果出来了,那个地方是隔壁省下属县江县的一个农场,清禾镇卫国农场。
一九七三年,一月。
那个女人托人送了东西给我,还有一封信。
说爸爸和家里人都已经和我划清界线了,让我以后不要再联系爸爸,因为我成分不好,不要让我连累他和家里的人。
还有,袁成杨和苏佳已经在一起了。
让我也不要再联系袁成杨了。
一九七三年,三月。
结婚了。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一九七四年,一月。
果果出世了。
韩则城给他取名字叫韩果。
因果吗?
只有这五条。
空缺的这五年,竟然就只有这五条记录。
苏若呆呆地看着记事本,约莫是冲击太大,一时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或者是因为这些都是过往的既成事实,或者是她前面已经被突然没了五年的事实震过,她看到这些虽然震惊和懵,但竟也没有太过激动,亦没有觉得这些事多么不可信。
反而生出一种,“哦,原来是这样”,被解惑了的感觉。
解开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迷惑。
苏佳代替自己去读了青大。
她爸和她划清了界线,因为她成分不好。。。。。。是的,这个她知道,因为她妈妈是资本家的娇小姐。
可是除了那张照片,她都不记得她母亲是个什么样子了。
也从来没见过外公外婆和舅舅家的人。
她就这样摸着记事本一直坐着,许久都不能完全消化这短短的几句话。
这个时候,她真是恨自己这几年怎么只会记下这么几条事了,但那是她自己,她也很能理解自己短短记录的心情。。。。。。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终于吐出了一口气,放下这本记事本,又开始检查抽屉里的其他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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