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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小说>红楼春纤>第53节

吴贵哪里敢受这个,忙伸手搀扶了,却也不知如何劝说,只得一径劝他吃茶。柳湘莲哪里还吃得下茶来,勉强吃了一盏,便要理了东西辞去。吴贵知道这事须得早日理会了,又是笨口拙舌不甚能说话的,实挽留不得,便送他出了酒馆,自个儿家去,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与多姑娘。那多姑娘听得眉头挑了挑,一根青葱指便顶了他额头一下:“今儿你倒能干!”说得这一句,又寻思道:“听这话音儿,事儿倒似与他姑妈无关,竟是底下的人做的。要真是这样,咱们就能放心了。”

她这里放心,那边柳湘莲提着匣子一径到了姑妈那里,一路上心里却是有些迟疑:这事,当真就是下人做的?他们竟有这样的胆量?

柳氏浑不知里头的缘故,听说侄子来了,忙请了进来,又笑着令他坐下来,且吃茶果:“这是你素日爱的,如今又正当时令,快尝尝味道。”

见姑母这般热切,柳湘莲心中一热,忙笑着接了过来,但吃得两块糕,他终放下来直言道:“姑妈,今日有一件事,我须得问明白。”柳氏笑道:“我们姑侄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只管问。”说着,又劝他吃果子。

柳湘莲伸手接了个鲜果儿,也不吃,直将前番种种说道明白,又将那吴贵把与他的匣子放在案上,掀了盖子推过去:“他且拿了这些做凭证,我虽不曾十分理会,这钗子却是旧日姑妈与我看过的,方有几分信真了。”

那柳氏听得前头的话,便是惊住了,待又瞧了那匣子里的事物,竖起两道眉细细想了一阵,不由气白了脸:“这里头的东西,俱是我与秀燕办去的。且这一对儿钗子,只略略不同,越发是她的首尾了!”说着,她将里头那两支赤金嵌宝鸳鸯钗取出来,且比着与柳湘莲细看:“我头前便与你说过的,这钗子原是你母亲旧日的陪嫁,不必再说。这一支肖似的,却是先前我瞧着那钗儿十分心爱,便缠着你祖母也照样儿打了一对,只不好全似了,就在这鸳鸯上少镶了两颗珠儿。后头你母亲过世,我瞧着它伤心,便将它们与了身边两个大丫鬟秀鹊秀燕一人一支。”

见说到亲娘,柳湘莲心里也有几分酸涩,垂头不语。

柳氏原在娘家的时候,与嫂子极亲近的,说及旧事,不免伤心。她这心里的恼恨被伤感一冲,倒是平和了些:“秀鹊前儿定了婚事,且戴着这个妆扮了与我磕头,又因着她的喜事,你的事她俱不曾经手,唯有那秀燕,一则经手的,二又有这钗儿,一发可疑。只她为着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我再不明白。”

“许是有甚旁的缘故,也是未必。姑母不必伤心,

第一百五十四章因小故姻缘遂人愿

正在此时,外头帘子一动,柳氏两人抬头望去,见着一个穿着桃红比甲的丫鬟笑着进来了。却不是秀燕,而是头前方定了婚事的秀鹊。她原是翘着唇笑盈盈着的,但瞧了内里一眼,便忙收了笑意,提着裙蹑足上来,柔声细语着道:“太太可有什么吩咐?秀燕她去了外头,虽使人过去叫唤,一时半刻的赶不回。我怕误了太太的事,就先过来了。”

柳氏摆了摆手,犹豫片刻方道:“你与她原是一个屋子的,又素来仔细稳妥,行动间可见着她的异样不曾?”秀鹊一怔,越发不敢依着平日的模样儿来:“太太知道的,这几日她事多了点。我瞧着有些躁,只说是常情,倒不知太太说的异样是指……”她口里应着,心里早盘算了一回,先前不曾细想,却还罢了,如今细细想来,一些儿事不免浮上心头,登时面色微微发白。

“她忙,自是忙着我吩咐的事,我心里明白。只她言语口角里,可曾带出什么来?”柳氏看一眼柳湘莲,将晴雯两字咽下,淡淡道:“比如说到吴姑娘的时候。”

这话一说,秀鹊不由悄悄用眼角往柳湘莲处瞟了一眼,见他神色沉凝,浑不似旧日形状,便知里头的缘故怕是不小。且秀燕素日张扬,便自己遮掩了,旁处人多嘴杂的,终究要显露出的。因此,她踟蹰片刻,到底道:“这、这个她是说过几句,道是大爷人品家世,原可挑更好的,吴姑娘般配不上。”

柳湘莲脸色一沉,那边柳氏已然冷笑道:“什么般配不上?吴姑娘般配不上,她倒般配上了?”这一声落下,湘莲不由怔住,脑中忽而闪过旧日秀燕在他跟前种种言语,一时竟不能言语了。那边秀鹊心里一个咯噔,不觉变了颜色,又瞧着柳氏盯着自己,目光森然。她身子微微一晃,又强自稳了下来,心想:太太已是知道,竟遮掩不过去了。

到了这里,她不敢再遮掩分毫,忙跪了下来,连咳了两个头:“太太恕罪,那些个话,我、我实不敢说的。”

见她这般神情,柳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竟是自己猜准了!她自来痛爱侄子,再没想到自己身边有这等痴心妄想的蠢货,登时大怒,伸手往案几上一拍,将个茶盏震得哗啦两声,差点儿便摔在地上:“你不敢说,竟敢不回我两句?她白日做梦,只管念着也还罢了,如今连那些污糟事都干出来了,你还半个字不说!”说着,她便将那钗子比在秀鹊眼前,差点戳到她脸上:“瞧瞧这是什么!”

秀鹊浑身一颤,却不敢躲开,只跪在那里瞧了一眼,连着唇上也失了颜色:她从才留头的小丫头起,便在柳氏屋子里,又做了四五年的大丫鬟,这鸳鸯钗的根由自是明白的。这会儿一见着钗子,她还有什么不知道,一面心里发慌,一面又自发狠:那死丫头,原听她赤眉白眼地咒两句话,一意与那吴姑娘比肩,只说是为了莲大爷,存了痴心妄想罢了。如今瞧着,她且不是痴心,竟是蠢货!这样的事如何能瞒得过人,这会闹出来,能有什么下场!

心里咒着,秀鹊也没了法子,只得重又磕了头,将旧日知道的事回说明白,又道:“太太,我原只说她痴心妄想,并不曾想她竟做出这等事来,想是钻到针眼里,竟糊涂了。”至如求情一类的话,当着柳湘莲的面,她不敢说一个字。

柳湘莲却冷笑道:“似这等,也是糊涂?若事情不曾发作出来,她什么不敢做!连着我的婚事,都在她手掌心里把着了!”

“将她拿过来,我再不能容这样背主的奴婢!”柳氏早气得面皮紫涨,她自来心疼侄子,一意让他事事如意,平安度日。因着如此,便是他有心娶个晴雯这般家世的姑娘,她念着安稳两字,也是容了下来,且要细细筹备周全。如今倒好,她身边的丫鬟竟也觉得自个匹配!下了这么些龌龊手脚,还不是存了婚事不成,她许能攀上来的心!

想到此处,柳氏面皮越发阴沉,连声呵斥了秀鹊后,自己想吃两口茶压一压怒火,不想这会儿正气得浑身发抖,哪里能拿稳了杯盏。一时杯盏抖抖索索发出细响来,她听在耳中,这气恼不消反增,恨恨将茶盏哗啦一声重又搁在案上:“甚个都不能顺心!”

柳湘莲于今亲眷极少,不过两个姑妈,见她这样忙就起身劝慰,又道:“姑妈这样,倒叫我无地自容了。”柳氏方舒出一口气,又忙令他坐下来,拍着他的手背叹道:“我的儿,可是让你委屈了。”说道这里,又想着兄嫂的好处,眼里一红:“若是你爹娘还在,哪里要受这样的气。我只盼着你事事顺遂,在这京中安安稳稳度日,再不必去甚个天涯海角。因此,那吴姑娘虽身家单薄,既你心爱,我也代你父母许了。不曾想,这大事未曾做定,先头倒闹了这一场!”

“原是小人作祟,姑妈何必自责。如今能看得分明,总好过日后磨牙生了嫌隙。”柳湘莲再三劝说,方让柳氏渐次平静下来。偏就在此时,秀燕来了。

论说,她再不比秀鹊新定了大事那般欢喜,穿戴却比她更鲜亮三分。红衣绿裙,一色桃红比甲,偏她掐了金边绣了暗花,底下又系了翡翠撒花细褶裙,生比秀鹊的秋香绿纱裙明亮三分,倒越发显得面含春风唇点朱,腰如柳枝人风流。这会儿喜玫玫笑盈盈着,一进来腰肢一弯道了一声万福,一双含情目便似秋波荡漾,早落在柳湘莲身上了。

只这一眼看去,却生生碰了个黑脸,她心中一怔,隐隐有些心惊起来,忙敛了笑,悄悄往柳氏面上看去:“太太唤我来有什么吩咐?”

柳氏将这秀燕进来后一举一动皆看在眼里,原就积了火的,再听这话不免冷笑起来,伸出手指往那匣子一指:“吩咐?原是我糊涂,才信了你,让你趁机做下这等事!如今怎还敢吩咐你,竟是你吩咐我才是!”

那秀燕虽逞强做下了事体,心里却是虚的。虽常日里劝自个儿吴家再不敢声张,便他们声张,自己在太太跟前也是有脸面的,到时候挑拨两句,将这婚事抹了去也不难。且还能趁机在大爷跟前露面,全了一番心事。可到底是年轻姑娘不曾经过事的,哪里能全然放心。这回听得话音不对,她便有些心惊肉跳起来。再往屋子里看一圈,见着柳氏、柳湘莲面上皆是怒色,边上又跪着个秀鹊,她就渐渐有些觉悟,一时只觉天旋地转,浑身都有些发软,连着声音也飘了起来:“太太,我做错了什么……”

她话音还没落下,柳氏便将那匣子把给她看:“这是什么!”

只一眼,秀鹊再没能撑住,当下就瘫软下来,两行泪便似滚珠般掉了下来:“太太!太太!且饶了我这一回!我、我再不敢了……”

“果是你做下的!”柳氏虽是拿准了的,可真听分明时,犹动起怒火,上前就是一个嘴巴子:“你这小娼妇,素日里我抬举你,竟是没长眼睛!你想什么?别作娘的春梦!”口里骂了一回,终究不解气,要十分发作了,却又想着柳湘莲的喜事在前,现在已是闹得有些不像话了,再处置了人,越发触了霉头:“今番喜事近了,再要闹什么,越发委屈了吴姑娘。我也不说旁话,撵出去配个小厮早早完事。”

说着,她便令婆子进来将这秀燕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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