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愕然地抬头。
他离她很近。
她甚至能看清他有几根睫毛,还有无比认真的神情。
她知道的,秦礼初这人一旦开了口,就是认真,就一定会做到。
他克制又隐忍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从她的红唇滑过,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又说道:“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他又说:“不说这个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开车过去一个小时左右,你起得早可以在车上补眠,到了我喊你。”似是想到什么,他又说:“眼罩小毯子降噪耳机,前面的柜子里都有,都是新的,没有任何人碰过。”
秦礼初的体贴让梓鹿更为愧疚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真不该拿怀孕这事儿来试探他,以至于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当初可能是真的脑子有坑,才会跟秦礼初装怀孕,还一装就装了四个月。
梓鹿内心百般纠结,然而眼下也不是坦白的好时机。
车开得缓慢,车厢内的温度舒适宜人。
梓鹿昨天半夜没睡好,今早又起得早,吃过早餐后,这会儿眼皮开始打架。她打开前面的柜子,拿了眼罩出来。
戴上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大抵是心虚,她在车上还做了个梦。
她梦见六个月后,她还真的生出一个孩子来了。
谢蕴的女朋友来质问她,一时气愤,跟她打了起来。
谢蕴说孩子不是他的。
秦礼初蹦了出来,抡着一把椅子把谢蕴砸死了。谢蕴女朋友报警。
秦礼初锒铛入狱。
梦境最后的画面停留在秦礼初穿着囚服,对她说:“不管孩子是谁的,我都愿意当孩子的爸爸。鹿鹿,等我出来。”
她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
她身上多了一条小毯子。
秦礼初在驾驶座上坐着,开着静音在看视频。她迷迷糊糊地扫了眼,也没看清他在看什么,他就已经收起手机,问她:“醒了?”
梓鹿这会儿才彻底清醒过来,问:“我睡了多久?”
秦礼初说:“一个半小时。”
梓鹿说:“怎么不叫醒我?”
“见你睡得香,没喊你。”
梓鹿环望了一圈,发现周遭山清水秀的,不像北京城内的繁华,更像是一个农家乐的地方。
秦礼初又说道:“这里有个清澈的湖泊,可以钓鱼,也可以游湖,还有一个草莓园可以摘草莓,另外还有地地道道的农家菜,适合散心。”
一顿,他又补充道:“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也可以换另外一个。”
梓鹿连忙摇头,说:“不用,这儿空气好,我喜欢。”
梓鹿打算好了,这儿有湖泊,等会她就说要去游湖。等到湖泊中心的时候,四周无人,最适合坦白内心了。
梓鹿计从心来,说道:“我们去游湖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