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肚子越来越大,几乎每晚都要胎动几下,不知道这腹中的宝宝有多调皮,她每次都只能等腹中没动静了才睡得着。
戚慎的信传回棠翠宫。
[辛丑日寡人从许国启程,去往都兰国,许国所备酥点皆无雪媚娘、蛋糕、饼干可口,尔若得闲,可做些爱心小饼干连同回信寄回。另,字迹日渐娟秀,甚好。]
今日夸她字写得好了?
她也没进步啊。
景辛弯起唇角,似乎知道他是怕她不会亲笔回信。
她没在这信上瞧见关于程重楼回图画院的任命,翻了下空空的信封,也没有册立的旨意。
但不一会儿寿全便进来禀报道:“娘娘,太宰方才亲自来崇明门给您传达王上的旨意,说答应了您的请求,今日便诏程画师重入图画院了。”
这顺利得让景辛有些诧异:“还有呢,可有别的要求?”
“王上让程画师即日起画一百幅王上与娘娘的恩爱之作。”
果然符合他的狗性。
她提笔回信。
[感谢王上采取臣妾的建议,小饼干奉上,切莫贪食。另外,想知道您在许国的见闻,许国的食物好吃吗,风土人情怎么样,王宫里诸侯的夫人世妇美貌否,您可有美人伴驾呀,许国的女子美不美啊。]
她不忘卖惨,又写自己最近因为胎动睡不好觉。
翌日,她交代长欢去冰窖里准备好食材,这地下冰窖的事已经被她封了口,那夜只说是自己把食材存在了冰窖。留青与挽绿都不曾仔细留意过,除了长欢与寿全,还无人知道那些食物是凭空而降。
景辛没有亲自动手,让雨珠按她教的做法替她烤饼干。她如今肚子越发的大,做这些容易累。
饼干做好后,景辛给自己留了小份,剩下的两大罐都放在信中交给了信使。
入夜后景辛在床上没睡着。
腹中胎儿今日终于不再动了,但总觉得平卧侧卧都不太舒服,她莫名有些烦躁,起身喊来宫人。
进来的是雨珠,景辛诧异了下:“今日是你值夜?”
“娘娘,是奴婢。您有什么吩咐?”
“你白天做饼干也累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以后晚上不用来值夜。”景辛交代准备步辇,她要去紫延宫睡。
留青与挽绿被叫来,都觉得有些不妥。
“那是天子的宫殿,天子如今不在……”
景辛红唇噙笑,望着墙壁上高悬的那把宝剑:“天子不就在这嘛。”
两人无法,只得任由她托着大肚子睡上了龙床。
这么大的床一个人睡,别提有多舒服。景辛脸陷在这柔软的枕头里,弯起唇角,身下床榻很软,床帐里还有专属于戚慎的龙涎香,她安稳地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紫延宫的宫人们平日里都只是伺候天子,如今变成伺候景辛,虽然不用近身服侍,但各人心底都在等着天子回来治罪。
这龙床是一个妃子能睡的吗,再受宠也不可这般放肆吧。
景辛一连三天都睡在龙床上,长欢终于忍不住了,早晨梳妆时悄悄同她低语。
“娘娘,还是等王上回来您再过来睡吧。”
景辛失笑,他若是在这她肯定不会这么勤地过来,毕竟过来就是点火烧身啊。
长欢面色犹豫,又很气恼:“奴婢昨夜不知听到哪里在传,说您野心昭然,这是想当王太后……”
景辛诧异了下,怫然拍案,妆台上的瓷瓶奁盒受力拍倒,啪一声摔倒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