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女子昂起下颔问她:“雨珠姑娘笑什么,我说得不对?”
她面纱取下,正在喝茶,花容月貌落在对面陈可夏眼里,陈可夏心头恼羞不已。她喜欢程重楼这种才子,但程重楼却痴迷作画,说此生不会娶妻。可昨日得知程重楼在街头跟一个女子笔试输了,还输得笑了一晚上,她今天见到景辛顿觉这是一只狐狸精。
走路扭腰摆胯,一身兰花幽香,还大肆炫耀吟诗,又娇媚啼笑勾的在场男子痴神,简直无耻到了极点。
她说:“天子宠妃凭着美貌肆意横行,世间这样艳俗的女子的确不值得程画师挥废笔墨。”
温静元:“不可再妄论这些!景妃娘娘不是你们口中这般,民间都知她在转变,那举国的城隍庙都是因为景妃娘娘苦求天子才得以幸免。”
“呵,这弥国之女来我汴都才一载就已是人尽皆知的恶毒,我们岂知她如今装模作样又是何居心。还有四子的话本中不是也有许多长相妩媚的女子蛊惑人心么,长得妖媚的都坏。”陈可夏瞪着景辛。
“放肆!”长欢喝道,“天子宠妃岂容尔等妄议!”
她这声恼喝连景辛都稍怔了下,对面陈可夏与在场之人皆被震慑到。毕竟是宫中出来的人,发怒起来掩不了那身威严。
景辛刚要开口,那陈可夏道:“雨珠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我不是哪家千金。”
“那你这丫鬟未免太放肆了些。”
景辛:“她没有放肆,天子的妃子犯错自有天子定夺,我们这是诗会,不该品论这些。还有,不是每个长相好看的女子都是坏的。”她眼眶有些红,“陈小姐方才说这话的时候盯着我瞧,是觉得我也是那种妖孽吗?若是我今日拿了玉佩让陈小姐不开心,那我把玉佩送你就是了。”
她看不惯这个陈小姐,假装黯然伤心要取腰间的玉佩。
程重楼从案前起身要到她这边来,温静元已先出声:“雨珠你不要难过,这玉佩该是你的。”她自然知道陈可夏的脾气,但也不好说狠话,“玲珑诗会延续了这么多届,到我主持有些人便闹,是觉得我主持不公?”
北都四子都有一人看不下去了:“聊点别的,欺负一个弱女子又算什么。”
顾阴:“爱坐坐,不爱坐除名出去,说你呢,陈小姐。”
景辛倒难得诧异,大大帮她说话了?
陈可夏气得咬牙切齿,肯定不能如了大家的意出去,但她从来没有因为一个新人就被气到要除名的程度,简直想扇景辛几个耳刮子。
众人都纷纷为景辛鸣不平,都来安慰她。
现场有作品交流赠送,沈淑英把她的新集送了两本给她,程重楼为她引荐了另一画师,两人都送了她自己最宝贝的画册。这正合了景辛的意,如果想要复兴文艺那自然得先了解各人的作品,她让寿全好生接下。
程重楼又在提去踏青,景辛说想去谢谢北都四子,婉拒了他。
她来到北都四子座位前:“方才谢过几两位公子解围。”
宋翰是最先开口那人,笑道:“姑娘不必客气,你又无错。”
顾阴:“雨珠?你怎么谢我啊。”他喊小厮搬来矮凳。
景辛坐下:“我当你的书迷吧!”
顾阴愣了下,随即笑起:“我的书你看不了。”
“我看得了的!就是断袖的爱情嘛?我喜欢看的,那种抛却世俗的禁忌之恋多打动人啊。”
“断袖?”顾阴不解。
景辛想起大梁还没有这个词,解释道:“对啊,相传一位帝王钟爱他的一个臣子,他要起身上朝,但爱卿在睡,帝王不忍惊扰爱卿好睡,故而割断了龙袍袖子。”
顾阴:“此二字绝妙,你给了我新的妙想!”他当即拿本记下。
写百合的周回雍忙追问:“雨珠姑娘,你可读百合?”
“我文荒也看的,我最近正好文荒!”
北都四子在今天意外收获了忠实读者一枚。
顾阴把他另一本父子文递给景辛,展开折扇悄声道:“我的新作,尚未公布,只此一份原稿,讲养父子之间……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