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这才顿了下,犹豫了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主子这月事一向不准,因为主子为了讨天子欢心在身上做过很多功夫,她曾服用秘药让香气从体内散发,此刻屋子里便全是主子身上的幽兰香。主子也还为固颜与紧塑下身服过各种秘药,药吃多了自然伤害身体,导致月事一直没有准过。可这不能说,天子的女人不仅带着侍奉君王的职责,更有为天子绵延子嗣的职责。主子这样伤害身体,盛宠一年都未有怀孕,原本就已经很不好了。
戚慎恼道:“耳朵聋了?太医问你话。”
“回天子,我们,我们娘娘一直体弱,那日子总不太准,奴婢记不得了。”长欢噗通一声下跪,满屋子宫人都惶恐跪下。
长欢啜泣道:“约摸是有两个月了!”
太医眉目稍霁,温和又问:“那娘娘近日可有呕吐?”
“有的,今晨娘娘还吐了一回!”
后面又仔细询问了症状,太医掀起长袍朝戚慎跪叩。
“恭喜天子,景妃娘娘有孕了!从脉象看应近两月,臣还需细细观察,但滑脉是错不了!”
这消息措手不及,饶是素来机敏过人的戚慎也不由重复一句:“你说什么?”
“恭喜天子,景妃娘娘是有身孕了!”
满屋子的恭贺声,戚慎眼中终于浮起笑意,不知道为何,他脑中竟瞬间有了襁褓小儿的画面,白皙如她的脸,眉眼如他俊朗可爱。
太医说景辛受惊需要静养,戚慎屏退了所有人,坐在床沿看景辛。
她发髻上沾了片青草叶子,他捻下来,越看她越高兴,眸中笑意越浓。
但转念想到刚才他差点让她葬送在虎口下,敛了笑,多少有了些自责。
…
景辛没有昏睡太久,在长欢把药送进来时便醒了过来。
喂她药的人竟然是戚慎???
她坐起身:“天子……”肩膀好痛。
“醒了。”戚慎朝她挑眉。
他这挑眉挑得极愉悦那种,景辛莫名其妙,想到了沈清月。
“我们得救了?”
“唔。”
“是那位红衣女子救的?”
戚慎想到沈清月与秦无恒,眸里深色闪过,点了下头。
景辛暗暗琢磨着他的表情:“那女子人在何处?”
“成福方才道人被阿恒安顿在了偏间。”
“哪个偏间?就这隔壁?”
戚慎淡淡“唔”了声,吹起勺中的药递到景辛唇边。
“为什么住在隔壁,您要纳她吗?”
戚慎望着她惨白的一张小脸,道:“阿恒说她极好。”
景辛小心翼翼地说:“可是臣妾瞧着她很像昨夜与少宰幽会山下的那名红衣女子,臣妾……”
戚慎眼神冷厉,肃杀的寒意笼罩在她脸上,他眸底可以杀人的冰冷在告诉她不要多嘴。
景辛这一醒来都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望着窗外绚烂的太阳,却觉得自己从此后恐怕再也感受不到阳光的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