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景辛也知道长欢的心理活动。
原主脾气娇惯暴躁,一点苦也吃不得,是那最爱慕虚荣、贪生怕死之人。
等到马车稳稳停在北午门,景辛才严肃地告诫长欢:“王上什么都知道了,我去面圣,你与寿全能不能长欢能不能全寿就看你们嘴巴严不严了,记得,我一切都是为了王上,其余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长欢惊愕得面如死灰,忘记替景辛掀帘子。马车外精瘦的寿全刚抬手来撂帘子,听到这话惊恐得忘记弯腰给景辛当脚踏。
景辛已经自己跳下了车。
自汉白玉石阶到殿门,一路黑压压有无数身穿盔甲的禁军守护在这座宫殿四周。
长裙碍事,景辛一路都是提着裙摆在跑。正殿内灯火通明,宫人见到她都朝她行礼,只有端坐在御案前的男人手执人偶木雕像在布阵,对她进殿来的动静置若罔闻。
景辛停下喘气,凭着原主的记忆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熟悉,但望着御案前的戚慎又觉得很陌生,一时想不起来他的脸。
终于,戚慎摆好人偶抬起了头。
景辛微愣了下,眼前男人丰额挺鼻,高高的鼻梁和薄口唇尤其性感,第一眼就是帅到令人惊艳的感觉,让颜控的她简直挪不开眼睛。只是他气场太过冰冷,一米八几的人从台阶下缓步走下来,景辛感到无形中的一股压迫。
但好歹已经知道这位主的结局,拿了上帝视角的她没再怵这人居高临下投向的压迫感。
很奇怪的,景辛感觉到心口的怦然跳动,脑子里也一瞬间涌起一幅幅十八禁的画面。
紫延宫寝殿的龙床上,暗红色帐幔被男人强有力的节奏晃得拂动,扫在她横摊的玉足上。
棠翠宫的浴室里水花溅得一地潮湿……
太激烈了。
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
心跳得太快,占据她主观意识的竟是一种愉悦感。这么强烈的多巴胺和肾上腺素的作祟让景辛很清楚地明白这是原主对戚慎的感情——原主是爱戚慎的。
好吧,你这么爱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还要去绿他?
也对,男人哪有命重要。
放下轻提的裙摆,景辛一头扑进戚慎怀里。
“王上,臣妾来迟了!”
沉寂。
死一般的沉寂。
景辛拥紧戚慎的腰,脸颊紧贴他胸膛,感觉到这男人心脏强有力的跳动。
戚慎无动于衷,过了半晌才开口:“来迟?”他轻呵了一声,低笑声冰凉又蛊惑。
“王宫大难,寡人特安排你去别院避难,你又回宫来做甚?”
“臣妾想您了。”
“臣妾忧心王上的安危,臣妾必须回来。”
戚慎站立不动,这句话倒是令他薄唇边的轻笑更加明显,蔑视般的,狠戾从他眼底冰冷划过。
他低头嗅着景辛的鬓发:“土沉还是水沉?”
什么意思?
景辛迟疑了几秒钟脑子里忽然有了昨晚的画面,原主待在周普的营帐有一个时辰,周普熏的就是这种沉香。
“您闻出来了?果然事事都瞒不过您,臣妾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
景辛踮起脚尖勾住戚慎的脖子,原主实在长着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她媚眼如丝迎上戚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