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两人之间的友谊就步上了新的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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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二的午后,顾春如约到了青莲书坊。
黄掌柜热情地将她迎进后院那间专替她准备的书房,替她引荐在内恭候多时的青莲书坊大朝奉罗霜。
罗霜是个面相爽利的女子,瞧着约莫有二十四五岁的模样。见黄掌柜领着顾春进来,当下也猜出顾春的身份,便起身笑迎:“早知‘公子发财’是位姑娘,却不知是位这样好看的姑娘。”
顾春落落大方地回了礼,笑道:“我却不知,大朝奉原是这样年轻的。”
罗霜请她落座,又使人奉了茶。
黄掌柜替二人稍作引荐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书房中只剩下两人对桌而坐,罗霜率先又致了歉,“我们东家原本是要亲自来的,实在是临时有事走不开,还请姑娘见谅。”
“无妨的,大朝奉不必客气。”顾春笑应。
接着,罗霜便开门见山地转达了东家希望与顾春达成的合作条件。
“……旁的事与之前相同,您仍旧写您愿意写的。只是东家希望与姑娘订个新的盟约,请姑娘在五年之内,将您的新稿全数供给咱们青莲书坊。今后每本稿的润笔费,在原本的基础上给您加六成,若再有如《将魂传》那般适合改成戏的本子,戏票收入的两成也归给姑娘。姑娘以为如何?”
顾春并不是个狮子大开口的人,这条件甚至比她自己原本预想对方会开出的条件还要优厚,她自然是愿意接受的。
不过,她有另一个顾虑:“大朝奉一定清楚,之前我的那些本子卖得都不是太好。只是今年有《将魂传》改的戏爆了满堂彩,这才略略带动了书的销路,若是我今后再出不了如这般的机缘之作,那贵东家开出这样丰厚的条件,只怕就要血本无归了。”
罗霜笑着放下茶盏,也不知是客套奉承还是真心话:“难怪东家总说,看了《将魂传》,就知姑娘是个襟怀坦荡的人物。姑娘不必忧心,今后但凡是您的稿,咱们都照这条件给您结算;便是赔了,青莲书坊也认这账。”
这约莫也是青莲书坊行商的骨气,落子无悔、输赢不惧。
双方都将话说得敞亮又干脆,顾春略略一想,便就应下了。
于是罗霜又叫来黄掌柜,将事先准备好的约书交到顾春手上。
顾春认真看过之后,确认其上的各项条件均与先前罗霜所说一致,便签字落印。
缔约完成后,罗霜便笑着对顾春道,“姑娘若是有闲暇,可愿去后台与厉老板一晤?”
对这个久仰大名的厉连胜,顾春自是要去见一面的。
虽说李崇琰在上团山之前曾对她说过,希望她不要见厉连胜。可这些日子她反复盘算过,若说眼下“公子发财”是青莲书坊的摇钱树,那厉连胜就是“公子发财”的摇钱树啊。这怎么能不见呢?
既此次厉连胜要在宜阳待上大半个月,她正好趁此机会多了解他一些,以便之后能再出些与他合得上的话本子,这样才能保证自己财源滚滚。
“此时过去,不会打扰厉老板备戏吗?”顾春笑着应下罗霜的好意。
罗霜摆摆手,笑道:“厉老板也很想与姑娘一见的。”
“哦,我今日约了朋友一道来看这出戏,这会儿我朋友应该已经到门口了,”顾春看了看天色,征询道,“我可以接了那朋友同去吗?她性子羞怯,我不放心让她独自待着。”
“既是姑娘的朋友,那自然是可以的。”
如今的青莲书坊上下,对顾春这摇钱树那可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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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书坊掌柜给顾春的戏票拢共有八张,可她今日只约了杜梦妤一人同来。
酉时,杜梦妤依约到了青莲书坊门口,没等多会儿顾春就出来接她了。
“春儿,我方才在路上听见别人说,这个厉老板的票很不好买的啊!”杜梦妤跟在顾春身侧往里走,有些雀跃的低声道。
顾春神秘兮兮地一笑,附在她耳边道:“我有八张。”
“那你为什么只叫了我同来呢?叶叔他们都不爱看戏吗?”杜梦妤只当她是财大气粗,也没往别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