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有好些不同人的声音争相在说:
“炳哥……”
“炳哥怎么了?”
“这是……巴掌印?”
“谁打的?”
“你是傻子?这想不到?”
“啊!啊?那……不会吧。”
“炳哥,炳哥你没事吧?”
“炳哥!嘶——这整个脸都肿了啊,下手得多大劲啊……”
几个起得早的撞见,说起话来,声音又引得更多的人放弃赖床的想法从帐篷里钻出来,不一会儿就围了一大堆人。
大家面面相觑,有的上前搭话,有的沉默着交换眼神。
“炳哥,丹炳?没事吧?”一道清朗的男声开口时,别的杂音都小了些。
蓝胡的声音。
这时,阿盈终于听见了丹炳出口的第一句话。
“没事。”丹炳说,“我先回帐篷了。”
简短的一句话,被他说得沙哑,疲惫,声音中恰到好处地带着隐而不发的苦涩。
哪怕没有看到他本人的模样,阿盈也能想象他脸上维持着溪边练好的表情、步履踉跄走过人群的模样。
所有的说话声都停止了,似乎怕一个不留意,再度伤害到他们看上去已经满身风霜、满心伤痕的炳哥。
一片小心翼翼的安静中,阿盈靠在柴堆上无声地笑了起来。
强啊,小男朋友。
他演技一直可以的。
趁着还没人过来取柴,阿盈站起身,摸回自己的帐篷,把留下的东西收拾收拾,背着像来时一样翻栏走了。
她手头有两三个不算难的收集任务,阿盈看了眼天色,决定先找个地方补个回笼觉,天黑之前也做的完。
……
傍晚,橘红的火焰在森林中显得醒目无比。温暖光线照在树干上、地上的落叶和草叶上。
“咔。”
一枚枯枝轻轻断裂,一声脆响。
火堆边坐着的人瞬间回过头来,警惕而凌厉的目光和神情在看清来人样貌的瞬间化为一个有点惊喜的笑容。
“你走路怎么都没什么声的,跟只小鹿似的。”丹炳仰着头,哈哈笑道:“我真以为是头鹿什么的。”
阿盈耸了耸肩,把肩上的包随手卸下来丢在地上,拢下兜帽走过去,凑近了借着火光打量了一下他的脸。
“干、干嘛呀?”她突然贴过来,丹炳嘴上害羞似的磕巴了一下,然而动作却很诚实地趁机吧唧亲了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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