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抬眸看了眼一脸云淡风轻,还在优雅漫步的太子殿下。
她沉默的看了好半晌,发现这一世的凌容与脸皮果然厚得超乎她的想象之后,终是忍不住掩嘴低笑出声。
就只差没走一步倒退两步。
难为他了。
这原本故作淡定的凌容与,在听见盛欢的笑声之后,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就再也迈不动。
他真的很想留下来和他的太子妃一块共进晚膳。
他都刻意将脚步放得这么慢,她怎么还不开口留他?
周正跟着一块停下脚步,一张老脸低得不能再低。
心里也想着,太子妃这都笑得这么开心了,怎么还不开口留下太子?
盛欢看着少年削瘦的背影,忽然觉得如意说得倒也没错,若非太子方才实时赶过来,那么就算裴皇后与自己母亲是手帕交,得知自己儿子居然大婚隔日就被赶去偏殿,再如何也肯定会心存芥蒂。
只是他做事总一意孤行,实在令她头疼得很。
盛欢又轻笑了一会儿,可不知为何笑着笑着,原本挺直不动的少年却突然痛苦的弓起了背。
“殿下,殿下您怎么了?”周正连忙上前扶住凌容与。
凌容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只见他额间不停冒出豆大的汗珠,不一会儿便大汗淋漓。
他推开周正,咬牙迈开步伐,打算尽快回到偏殿,不想再让盛欢瞧见自己如此狼狈模样,不愿让她担心。
“殿下要去哪?”
凌容与这一步都还没跨出去,那双早上还令他情。动不已的白皙柔荑,便已扶上他的手臂。
“回偏殿,孤还记得与太子妃的约定。”凌容与嗓音却与平时无异,勉强忍下突如其来如火烤般的炙烧感,掩在宽袖下的手背却因忍耐,暴起一条条青筋。
盛欢何尝看不出他的故作轻松,就算看不出,摸也摸得出他又开始发热了。
她抿了抿唇,决定学他一意孤行,“还请周公公与我一块将殿下扶回房中。”
周正一愣,随即意会过来,连忙点头。
凌容与一颗心虽似有火在烤,可方才还抿得死紧的薄唇,却悄然无息地勾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仿佛连身体的不适感都因此而消散不少。
待两人合力将凌容与扶回房中,他整个人已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衣裳因浸了汗水,牢牢地贴合在身上,将少年宽肩窄腰和肌。肉曲线,完全勾勒出来。
盛欢一愣,脑中不自觉浮现早上才见过的身姿,脸颊登时浮出两抹云霞般的绯红。
她立刻将凌容与还抱在怀中的手炉拿走,放到一旁矮几上。
周正见状,心中亦微微一惊,赶忙道:“殿下出了这么多汗,还是先让奴才为他更衣……”
盛欢指了指凌容与已经湿透,紧紧贴在额前的发丝,语气无奈:“周公公还是替殿下备水罢,殿下这汗出得诡异,待待会儿净身完毕,再请周公公端上赵世子为殿下准备的汤药。”
周正点了点头,“那晚膳……”
盛欢见周正一脸小心翼翼地试探,不由得好笑道:“我都亲自将人扶回来了,难道还会再赶他回偏殿。”
她叫了水后,便退出房外,让周正伺候凌容与浴沐更衣。
这太子殿下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留在正殿,与太子妃共进晚膳。
只是当他以为盛欢已经原谅他,不生他的气,今晚又能留在正殿抱着心心念念的小姑娘一块入睡时,他却在用完晚膳,服完汤药,想揽着盛欢回房之际,再度被挡在房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