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恼怒的咬了咬唇,惊觉自己居然差点又要被凌容与给迷惑,再次暗骂自己不争气。
盛欢垂眸若有所思,沉默片刻,低低道:“太子殿下若真心喜欢臣女,还请你放开我。”
得先哄他放了自己再说。
盛欢见他还是不肯松开,这次开口时,刻意带上了点委屈的颤音,“臣女的手疼了。”
果不其然,凌容与一听她说疼,立刻松开对她的禁。锢。
盛欢顿时松了一口气,可下一刻,她就整个人被凌容与打横抱起。
凌容与抱着她,在黑暗之中,大步流星地朝床榻走去。
显然他已待在屋内极久,早已摸清屋中摆设。
转眼间,盛欢已被抱到床榻上。
她整个人都陷入绝望之中,惊惶挣扎起来,带着哭腔的嗓音自唇间轻逸而出:“不要……”
话方落,凌容与却将她被塞入锦被之中。
盛欢微微一愣,心中充满疑惑,迅速地将自己紧紧地裹在锦被之中,一个劲儿的往后退。
“你不能跟宁绍定亲。”凌容与站在床榻旁,看着她,失控的情绪虽已控制下来,双目却依旧疯狂猩红。
那日他大病初愈再度呕血之后,便又昏迷了数日,再醒来时已是上元节,天亮盛欢就会被带回侯府。
凌容与醒来时赵杰就在一旁,永安侯府之事,自然直接问他这个世子最快。
赵杰坦言相告。
近日宁家大公子的确三番两次登门拜访,虽然只是来送礼,但每次都会与他父亲永安侯在书房谈上许久。
他父亲素来疼爱妹妹,故赵舒窈跟清河公主所说的话,也并不无可能。
凌容与没有时间等暗卫回来禀报,他与她分开得太久,一听完赵杰的话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他所剩的时间不多,花费了极大力气,才终于让盛欢成功的与永安侯夫人相认,又岂可在最后功亏一篑,反为他人做嫁妆。
这一世,他只为她而活。
凌容与在他人眼里素来从容冷静,做任何事皆游刃有余,唯有盛欢能让他乱了一切方寸。
盛欢听见他的话,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微亮的月光从一旁的窗棂映射进来,洒落在少年的侧脸上。
光线虽然微弱,却足已将少年姿容瞧个清楚。
他脸上的泪痕还在,墨眸猩红瘆人,看着她时,眼底强烈的侵。占。欲几欲翻涌而出。
好似她敢说一句她要嫁宁绍,他就会朝她扑来,不管不顾将她据为己有。
盛欢被他毫不掩饰的侵。略目光看得心口直跳。
但当她看清楚凌容与狼狈的模样时,心中蓦然涌起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
她觉得有些好笑:“太子殿下莫不是因为得知臣女要和宁绍定亲,才会这般失控,还急得哭了?”
除了这个原因以外,她想不到那个在她面前素来从容淡定,冷静且不要脸至极的少年,为何流泪。
她嗓音软。绵。绵的,就只是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瞬间就将凌容与身上的彻骨寒意给冲散殆尽。
虽然寒意仅仅消散一瞬就又再度将他包围,凌容与却猛地一僵,墨眸微微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少女。
刚才他分明将她紧拥在怀,肆意索取,重生后就一直折磨着他的彻骨冰冷也没有消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