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永安侯夫人,哆嗦道:“这位姑娘的生辰八字,和小姐一模一样。”
永安侯夫人心脏猛烈一缩,看着盛欢,嘴唇翕动着,眼圈渐红。
“盛欢,你叫盛欢?”永安侯夫人静静看着眼前少女,眼睛直发酸,再也忍耐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手,隔空描摹少女眉眼,如嫩荑的纤纤手指,最后停在盛欢左眼尾的那颗泪痣上。
当初她生女儿时遇上了难产,可说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生完后已经没什么力气,失去意识前,曾短暂的看过孩子一眼。
当年孩子虽然还小,但那时眼尾处的确有颗泪痣,而后她不醒人事,昏睡了近五天。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她撑不过去,所幸后来救回一命,也因那次难产身子元气大伤,之后未曾再有过孩子。
醒来后,孩子再回到她怀中时,眼尾泪痣已不见踪影,当时牧婉清只以为是自己意识不清,看花了眼,便也不以为意。
如今再见盛欢,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牧婉清看了盛欢许久,而后又扭头看向自己扶养、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赵舒窈。
莫怪赵舒窈长大后也跟自己长得不像,原来她并非是自己所亲生?
永安侯夫人十分确定,当年自己所怀的并非双生子,她就只生了一个。
推算至此,牧婉清的心口骤然一疼,心脏有一瞬的骤停窒息感。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难不成在她昏迷不醒时被人调了包?!
是谁如此大胆,竟然敢调包她的孩子,让她的心头肉流落民间十多年。
永安侯夫人松开手,整个人往后踉跄几步。
冬梅惊呼一声,赶忙上前扶住自家夫人。
永安侯夫人目不转睛的看着盛欢,鼻头渐酸,“今日你进宫,所为何事?”
她自然也听见了盛欢与太子的那些荒唐话,但盛欢不过就是个小商女,即便她真正太子情投意合,太子也不可能将她带进宫。
“皇后娘娘召见民女。”盛欢眨了眨眼,如实道。
她呼吸微微急促,虽然还有些懵懵懂懂,却也从永安侯夫人的反应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永安侯夫人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次抓起盛欢手腕。
“走,你再跟我去见一次皇后。”
“什么?”盛欢错愕不已,“为何──”
“娘,您为何突然要带她见皇后娘娘!”赵舒窈见到母亲的模样,浑身打了个寒颤,急急忙忙上前阻止。
她心底还是不愿相信,也不想接受这个极有可能的现实。
她不可能突然多了一个双生姐妹,怎么可能,就算她有双生姐妹,也不该是这个小商女,这不知廉耻的小商女压根儿就不配!
永安侯夫人此时已恢复冷静,回到往常的端庄优雅。
她朝赵舒窈弯眸笑道:“娘有事想与皇后商讨一番,这位姑娘恰好牵扯其中。”
阿娆不会无缘无故召见民间女子,恐怕是对盛欢产生什么误会,才会叫人召进来,她得再带盛欢见一次裴皇后,将一切事情说开才行。
牧婉清与裴皇后可说是几十年的好姊妹,两人感情从未生分过,裴皇后得知她生的是女儿时,还私下开过玩笑,说要为两个孩子定下娃娃亲。
两人感情可说比一般亲姐妹还要亲,就算裴皇后今日未曾召见盛欢,她要为盛欢引见皇后,那也是可以的。
赵舒窈根本找不到理由阻止。
原本咳血不止的凌容与,不知何时已经止住翻涌的气血,整个人也都打理干净,再次来到盛欢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