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的岳丈为前镇国大将军,牧大将军,这沈大将军以前便是牧大将军的得意门生,与他们永安侯府也可说关系匪浅。
沈大将军如今镇守边关,手握数十万大军,虽与沈贵妃有过嫌隙,但三皇子好歹也有沈家一半的血脉,那沈大将军必定舍不得肥水流向外人田。
更别提太子明显对自己嫡女无意,甚至有意疏离,反倒是三皇子频频示好。
尽管外头传得天花乱坠,永安侯却看得很透彻,心里跟个明镜似的,知道赵舒窈该嫁谁,日后才能坐上后位,为母家带来无上繁荣,就是他的女儿现下还拎不清状况,一心只想嫁给凌容与。
侯府后院,赵舒窈早就盛妆打扮等着太子到来,听见丫鬟进来通报时,双颊更是涌现娇羞酡色。
然而她满怀期待的来到前厅,却只见三皇子的身影,不见太子。
一问之下,才知道太子居然已经带着她的兄长赵杰离去。
赵舒窈想起前几日的事,瞬间委屈的红了眼。
那是再寻常不过的聚会,她却被一群贵女明里暗里,讽刺她输给了一个小商女。
说那太子殿下,可从未当众牵过赵舒窈的手,可人盛侍读的妹妹,进京的第一天就直接扑进太子怀里,还被太子温柔的扶了起来。
当然,贵女们嘴上都还是在安慰她,可赵舒窈又岂会不知,她们实际上都在笑话她。
昔日她在那些人面前有多张扬得意,那天她便有多丢脸难堪。
她记得太子哥哥那日对她的告诫,怕他知道自己又让丫鬟欺负人后,今年正月初一就不来了,便不敢再让丫鬟像以前那般狐假虎威。
没想到她装乖忍耐了十几日,太子哥哥来是来了,却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不肯给!
赵舒窈越想越难受,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
凌朗登时手足无措,急忙道:“二哥也不是故意不见你的,他是急着带你哥进宫见清河姐姐,待会肯定还会再来的。”
永安侯见状,先是恨铁不成钢的低叱了句‘没出息’,见女儿眼泪流越流越凶,遂又安慰起她,“窈儿若真那么想见太子,叫你娘带你进宫便是。”
永安侯夫人走到赵舒窈身旁,温柔笑道:“你爹说的是,过几日你随娘进宫给皇后娘娘拜年,到时就又能见到你的太子哥哥了。”
侯府前厅,三个人围着赵舒窈,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可他们却都心知肚明,太子怕是不会再回永安侯府。
另一头,正往皇城前进的马车内,赵杰也忍不住蹙眉问道:“殿下为何如此急着带臣进宫?舒窈她早早就起来等着见您。”
“孤说过,”凌容与漫不经心道,“孤早有心上人。”
太子心有白月光这件事赵杰早就知晓,那白月光还是他派人帮太子弄上京的,也不知未曾出过京的太子,为何会突然看上一名远在江南的小商女。
赵杰至今还未见过那名商女的容貌,但就算那人是仙人之姿,他也不担心。
放眼当今天下,唯有永安侯嫡女的身份配得起凌容与,担得起太子妃之名,赵杰因而未曾将那小商女放入眼底。
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更何况凌容与还是太子,就算他再如何对赵舒窈无意,但只要皇上皇后喜欢,赐婚圣旨一下,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
“臣知晓,只是舒窈对您一片痴心──”
“那又如何。”凌容与闭眼,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清河不也对你一片痴心。”
赵杰一噎,神情有一瞬的涩然,马车内陷入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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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漫天飞雪飒飒而至,已时刚过,就见方管事进来通报,说宁大公子人来了。
宁家逢年过节可说热闹非凡,宁绍原本早早就想来盛家拜年,却一直不得空。
盛父满面笑容,先是吩咐管事将宁大公子迎进来,而后对盛煊道:“你去将囡囡叫到前厅来。”
虽然盛父之前让盛翊臻插手女儿婚事,但他心中到底希望她能嫁进宁府。
他只是无法拒绝妹妹的任何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