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方才口中的情郎,指的可是姑父?”用完晚膳没多久,盛欢忍不住又跑去书房找哥哥盛煊。
她心里太多疑惑、太多谜团,想问个水落石出。
她直觉姑母不喜欢她。
姑母离开前眼睛都哭肿了,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
盛欢说不出那是什么眼神,总之不像一个长辈看晚辈的眼神。
“阿兄认识姑父吗?”盛欢问,“姑父也是当官的?”
书房的门没关,她走进去后直接在红木圆桌旁落了座,以手支颐看着坐在书案前看书的兄长。
盛翊臻的衣着打扮皆不俗,出入还有丫鬟小厮前前后后的伺候着,个个都喊她夫人。
盛欢因此暗自猜测,姑母大概嫁入了什么权贵世家,而且还是正室不是小妾,所以下人们才会喊她夫人而非姨娘。
难道是姑母当初定亲时隐瞒了自己商女的身份,所以阿爹带着她回京,姑母害怕被夫家发现,才会如此生气?
但如果是这样,为何姑母看她的眼神那么诡异。
盛欢胡思乱想着。
她见哥哥依旧没要理自己的意思,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以为哥哥在不高兴,低声道:“是不是因为今日一进京,就给阿兄惹了麻烦,所以阿兄心情不好。”
“我与阿爹非有意冲。撞永安侯嫡女,是永安侯府的马车自己撞上来的,强词夺理在先,仗势欺人在后。”她说起前因后果。
“妹妹听说她是将来的太子妃,她会不会在太子面前说什么,害得阿兄受罚?”
盛煊还是不说话。
“阿兄,对不起,我真没想到会一来就给你惹了大麻烦。”
盛欢的嗓音天生又绵又软,寻常语气说话就已惹人心怜,带上失落后更是惹人心疼与不舍。
她几乎不用刻意撒娇,只要语气略显失落,不论男女老幼,无不为其折心。
盛欢若真有意撒起娇,那细软柔美的娇甜嗓音,闻者必定血脉偾张,销。魂。蚀。骨,直叫人骨软筋酥。
而尝过这无上滋味的人,前世也就只有一个温君清。
盛煊坐在书案,原本始终沉默的看著书,听见盛欢这般话,登时心疼起来,再也绷不住脸,况且他气的也非那事。
“不是。”盛煊放下手里的书,语气颇无奈,凤眸里透着点几不可察的宠溺。
“我们没有什么姑父,囡囡不用对姑母太好奇,以后也莫要与她来往过密。”
“……”她怎么觉得阿兄这一解释,她反而更加好奇了。
※
盛欢猝然忆起前世,再加上本就饱受舟车劳顿,还一入京事情就接踵而来,可谓身心俱疲。
和盛煊谈完没多久,便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更衣,躺在梨花大床。上,看了会儿层层帐幔,几瞬便已入梦。
她睡得深沉,以至于屋里进了人都浑然不觉。
月光如水,万籁俱寂,来人身手灵活,脚步极轻,一翻进屋就迫不及待的往床榻靠,转瞬就已来到榻前。
黑色的夜行衣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漂亮线条,腿笔直修长,肩头铺了层皓皓白雪。
那人口鼻蒙着面罩,只露出一双狭长墨眸。
周身寒气在靠近少女时,骤然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 凌容与:孤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