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装,我是衣靠人装!”王芝娇一口干空杯中酒。
大家都拍掌,失笑。笑她的逗趣窘态,也笑这些年刻意的得体。
王芝娇放下酒杯,醉眼朦胧望向原莱,说了句方言:“祝你未来!吊得一比!”
原莱笑着,也一饮而尽,这是过往的句点,也是崭新的起点,这座石头城留下了太多回忆,秦淮桨声,栖霞红叶,玄武莫愁湖光水影,花落鸡鸣寺,燕回乌衣巷……
她侧目望向那片窗,透进来的,是新街口长年不落的灯火,一如她不曾熄灭的心脏。
再见,金陵。
金陵,再见。
回家路上,几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全都如同失了智,把马路当露天KTV,一路把肩,引吭高歌。
车辆行人,侧目纷纷,她们也视若无睹,恍若未闻。
明天就要回到平常,今夕还不抓紧时机张扬。
没有十二点的灰姑娘,只有老女孩光阴如金的疯狂。
歌声碎在风里,枯叶成了夜间音符,在荡漾,快乐而惆怅: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
……”
——
回到家,原莱脸上一片潮红,仿佛精疲力尽,又好像还有着浑身的元气和能量。
在床上晃着腿,回味般,哼了会刚刚压马路的小曲,她想起了徐星河。
借着酒兴,她笑嘻嘻地给他拨电话。
男孩很快接起,下一秒,对面扯着嗓子的尖嚎,叫他的名字:“徐星河——”
徐星河知道原莱今天正式离职,听到这可爱迷糊的醉腔,猜到七八,他立马笑了,懒洋洋回:“干什么?”
“我要飞过去了——”
“你能接得住吗——”
“当然了。”
徐星河笑意变沉,理所当然的语气也透出一股别样的认真。
我日夜在等你,早已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