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正在挑衣裳,她闻言挑了挑眉,笑道:“始终?”
冬月点点头,“我听府里的丫鬟是这样说的,姑娘,你说大姑娘会不会被歹人掳了去啊?”
“现在她的名声在京城里不算太好,谁会掳她呢?要么就是她主动要离开的。”阿诺最后挑选了一件胭脂红樱花薄绸衣衫,“离开京城,或许她还有一线生机,如果规规矩矩地嫁人,那她一辈子就毁了。”
冬月咋舌,“可这门亲事是太子殿下同意的啊,难道大姑娘要违抗命令?”
“所以他她走的时候一定想好了后路。”阿诺在秋杏的伺候下换了衣裳。
而在距离京城七八百米的京郊上,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站在马车边,她身旁是一个青衣的男子,长相俊美,风度翩翩,一双桃花眼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深情。
他缓缓道:“楚大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
“对。”楚玉容用面纱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从她找上秦翊川后,她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离开东陵国,就意味着你要放弃你现在的身份。”秦翊川继续道。
楚玉容眼里是无尽的恨意,当初她有多喜欢虞彦歧,如今她就有多很虞彦歧,他凭什么让她嫁给一个傻子!
她觉得曾经的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秦翊川勾起嘴角,也没有多说,直接伸手,示意楚玉容上马车。
楚玉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上了马车,她深吸一口气,道:“也希望秦公子不要让我失望。”
“这是自然。”秦翊川打了一个响指,车夫便挥舞着马鞭,开始赶车。
秦翊川看着马车扬长而去,笑得意味深长。
汾阴侯派来的花轿很小,而且没有什么排面走,在前头的喜娘笑嘻嘻道:“咱们来接新娘子了。”
而平阳侯府也由一个丫鬟把新娘子扶上花轿。
黄昏的时候,余晖尽散。
敏姨娘带着一大堆奴仆上平阳侯府门口讨个说法,周围都是一大群看热闹的人,敏姨娘也豁出去了,她冲进府里,找到苏氏,与她扭打成一团。
“苏芸香,我要的是楚玉容,是你女儿你随便拿一个歪瓜裂枣就来忽悠我,你当我眼瞎吗?”敏姨娘发起狠来,苏氏脸上立刻多了几道抓痕。
苏氏愤恨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敏姨娘指着自己带过来穿着嫁衣的姑娘,骂道:“你瞧瞧,这是你楚玉容?别笑掉大牙了,我看你就是不满你女儿嫁给我,所以才掉包的。”
苏氏呸了一声,道:“反正我嫁出去的是容姐儿,我看你是诚心要找我麻烦,肯定是你半路把我女儿掉包了,借此机会来找我的麻烦,”
“就你那蛇蝎心肠的女儿,送给我我都不要,我还不是看在纯儿喜欢她的面子上才把她娶回家,不然我早丢大牢里了。”敏姨娘又推了她一下,“我不管,如果今天你们不把楚玉容交出来,这事我就跟你没完!”
“我说了容姐儿不在,我看着她上花轿的。”苏氏心里紧张,但不妨碍她倒打一耙的本事,“肯定是你把我的容姐儿藏起来了,你赔我的容姐儿。”
“我呸!”
三言两语间,两个人就把事情给说个大概,围在平阳侯府门口的百姓们看这场闹剧看得津津有味,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好事。
不过这件事闹到晚上都闹不完,看戏的人都散了。
苏氏和敏姨娘在大堂里对峙,一个坚信楚玉容上了马车,是被夫家给藏起来了;一个坚信楚玉容一开始就被掉包了,然后借助娘家的势力逃之夭夭。
阿诺懒得过去,免得惹了一身腥。
楚玉容在自家府里消失,这本身就就是一件很惊悚的事情,现在更是一团迷雾。
从阿诺开始准备去东宫,这件事还没有得到解决,敏姨娘每天都要上平阳侯府里闹上一闹。
阿诺看着镜子的自己,面若桃花,娇媚明艳,带着数不尽的风情,举手投足都是风流。
秋杏都看痴了:“奴婢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般美丽的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