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公子明知道我以后是太子良娣,依旧出言不逊,说只要我跟了他,他定八抬大轿把我娶进门,这不是公然挑衅皇上的权威吗?我心底惶恐,所以赶紧叫他离开,并且叫人给汾阴侯府传了话。”
“父亲,虽然我才回府不久,但也不能把侯府陷入不义之地啊。”
阿诺悲切道,“如果这话到时候传到了皇上耳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平阳侯常年侵淫朝堂,自然明白阿诺话里的意思,虽然苏谭逸是汾阴侯世子,但是他的那番话是在蘅芜苑说的,到时候皇上责罚起来他们平阳侯府也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楚铭看着汾阴侯表情有些微妙。
汾阴侯沉默,如何那番话真让皇上知道了,苏谭逸就算死十次都不足惜。
汾阴侯夫人则惊呆了,难道他儿子白死了?
“那这也不能证明我儿子的是跟你没有关系!”
阿诺无奈道:“汾阴侯夫人,我刚刚也说了,有什么疑惑你可以去找京兆尹,而不是找我啊,还可以让仵作来验尸,而不是来找我。”
汾阴侯夫人一时语塞,楚玉容只能道:“可是表哥身子一向健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死了呢!”
说来说去还是觉得阿诺可疑。
汾阴侯夫人点头如捣蒜,“对,对,或许你是害怕这件事被别人知道了,所以先下手为强。”
阿诺奇怪道:“先下手为强?那我为什么还要遣人去告诉你们?这么多此一举对我有什么好处?”
“而且。”阿诺眼睛锐利地扫像楚玉容,“从刚刚进门开始,大姐姐就一直针对我,把罪名往我身上扣,却一直拿不出证据出来,我不知道大姐姐这是安的什么心。而且据我所知,表公子进府后,先是私底下找的你,然后才是去我蘅芜苑,为什么你就单单那拿这件事来说。”
楚玉容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她道:“我也只是与表哥进行寻常的问候罢了。”
看了许久戏的悬壶堂大夫又出来蹦跶了,“唉,我说了这位世子只是突发心疾死的,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你们不相信也请了太医院的院正过来瞧了,结论也一样的啊,你们心里面不要那么阴暗好不好,一有什么事就觉得别人想要害你,你们一个个的真以为汾阴侯世子是那九五之尊啊,天天有人来害他?”
话糙理不糙。
阿诺扯了扯嘴角,这位大夫也是有趣,这种话都说的极其自然,真不怕掉脑袋。
那大夫说完之后又像是寻求认同感一样,他扯了扯刘院正的袖子,“你说是不是啊?”
见众人的目光看向他,刘院正此时也不好装作鹌鹑,只能开口:“汾阴侯世子真的是突发心疾才去世的,如果诸位有疑,可以寻个仵作来看看。”
仵作可以瞧出大夫瞧不出的东西。
“够了!”见众人争论不休,楚氏用拐杖敲了敲地板,道:“既然你们都坚信汾阴侯世子是被人害死的,那此事交由京兆尹去办,都散了吧。”
论辈分,楚氏是这群人中最高的,所以她说的话,毋庸置疑。
汾阴侯意味不明地扫了阿诺一眼,也不好拂了楚氏的面子,只能顺着她的话说道:“好。此事交由京兆尹去办,但无论如何,我需要你们平阳侯府给我一个说法。”
楚铭上位几十年,还未被人这么看轻过,他冷哼一声,“这个自然。”
楚玉容傻眼了,这件事就那么轻飘飘地过去了?阿诺却未伤及半分。
不过她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苏谭逸又不是她们害死的,那京兆尹怎么查都不关她的事,只要不影响她出嫁就好。
只是这大过年的,死在她们平阳侯府,楚玉容只觉得晦气。
这场闹剧并没有结束,这年还没有过完京兆尹就被迫营业,他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过来把汾阴侯世子给拉去衙门,这春风一吹,大街小巷的人全都知道了。
等把汾阴侯夫妇送走后,楚铭才冷着脸看向苏氏。
苏氏被盯得后背发麻,她小声道:“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
“如果不是你强行让苏谭逸过府小住,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苏氏心虚,但还是嘴硬道:“以前逸儿也经常过来小住,你也没说什么啊。”
“这是过年,能一样吗?”楚铭顿时来了火气,“你知不知道轻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