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表哥这好端端的,怎么就醒不来呢?有叫大夫过来瞧吗?”楚玉容问道。
“我连宫里的御医都叫过来了,可是他们都没能查出个一二来,”苏氏看着日渐消瘦的苏谭逸,心里不好受,怎么说这个外甥还是她看着长大的,而且感情自然也深厚,“可千万不要你爹知道啊。”
苏氏拉着楚玉容的手,安慰道:“容姐儿你放心,娘一定会让你的婚事顺利进行的。”
可是楚玉容现在心里很乱,她道:“娘,这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不能只是一味地等着大夫过来。”
苏氏一愣,随即点点头,“你说的对,是娘胡涂了。”
楚玉容又道:“娘,咱们让表哥回来,是为了什么你应该明白。”她把放在桌子上的燕窝拿过来,放到苏氏的手上,“表哥回来的那日去了几次蘅芜苑,要说与表哥接触最多的,还是楚阿诺。”
万一苏谭逸醒不过来,她们还有时间甩锅给阿诺。
苏氏握着瓷碗,深以为然道:“娘知道了。”
说话间,方嬷嬷把找来的民间大夫领进来屋子。
苏氏一惊,赶紧把床帘拉紧,顺便整理了一下衣袖。
“草民见过侯夫人。”来者是一个三十上下蓄着胡子的男人。
苏氏淡淡点头。
方嬷嬷在一旁解释道,“这位大夫在治疗内疾方面颇有方法。”
“快给少爷把脉吧。”苏氏发话。
方嬷嬷赶紧把苏谭逸的手拿出了,放在小垫上,“大夫快来瞧瞧。”
大夫边摸着胡子边把脉,他思索了一下,才起身对着苏氏拱手道,“回侯夫人,令公子命不久矣。”
苏氏拿着碗的手一抖,汤汁湿了半个袖子,一声清脆的响声,价值百两的瓷碗就那么碎了。
可是苏氏恍若未闻,她起身,颤抖道:“你…你说什么?”
大夫以为他是太难过了,只能道说:“夫人,节哀。”
苏氏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要不是方嬷嬷及时扶着她,她恐怕早就瘫倒在地。
“你胡说,你就是庸医!”苏氏骂道:“逸…我儿子只是昏迷不醒,身上也没有伤口,怎么会死了呢?”
“这也是时间问题。”大夫叹了口气,“赶紧准备准备吧。”
苏氏气的浑身发抖,“你就是庸医!仗着我们给他诊金多就可以胡言乱语吗?”
“草民医术浅薄,还请侯夫人令者高明。”大夫也来了脾气,“草民说一句大不敬的话,夫人,您可以趁着年轻再多生一个。我手上还有几幅回春的药方。如果夫人有需要,可以去悬壶堂找我。”
苏氏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显然她被气到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大夫嘴里听到这么下三滥的话。
“悬壶堂来是济世救人的地方,怎会教出你这种泼皮无赖?依本夫人看,你就是顶着悬壶堂的名号出来骗钱的。”苏氏冷笑道。
楚玉容怕她一激动口不择言,便赶紧上前扶着苏氏,“母亲,您先消消火。”
“来人,把这个骗子给赶出去。”楚玉容对着方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那大夫警惕道:“你们要做什么?还不给人家说实话了?来人啊!快过来瞧瞧,你们平阳侯府的侯夫人但是这副嘴脸。”
他便边说嘴里边发出古怪的声音,而且还不嫌事大地跑去门外大吼大叫。
苏氏和楚玉容脸色皆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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