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来,您日日夜夜刻苦读书,您想站在金陵的最高处,您想俯视众生不被他人踩在脚下,您一路走来,行得稳,坐得端,为何一见到陆珩,您就乱了?”
凤青梧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如何能不乱呢?
那是陆十三啊,是被她放在心尖上的陆十三啊。
“他说要药材您二话不说就给药材,汇城如今已经有了病患,您可曾想过,若是汇城的瘟疫爆发开来,而我们汇城储备的药材却被您给了蕲州,导致汇城的药材不够用,您会面临何等的困境?”白令令凝着她,眼里含着莫大的失望。
“我已经下令,使了最周全的法子,汇城的瘟疫不会爆发。”凤青梧坚定地反驳。
白令令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了。
凤青梧这女子,她有能力,也有手腕儿,可惜,遇上了陆珩。
他欲起身离开,耳朵却忽地一动,白令令沉下来脸来:“夜半三更的,既然已经给陆大人安排了客房,陆大人不在屋里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凤青梧暗沉的眼眸微微一亮,这眸光恰好被白令令捕捉到,他心情越发糟糕。
而客厅的大门前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
他也换上了白衣,约摸是管家为他们准备的换洗的衣裳,腰间系着玉带,头发用一顶玉冠束着,一眼看去,竟有几分飘飘欲仙之感,令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他端端地站在门口,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是何时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第49章
凤青梧有些紧张道:“陆大人既来了,便请坐吧。”
陆珩凝着她,这院子里开满了栀子花,鼻尖满是栀子花的芬芳,她屈膝跪坐在茶座前,端着茶盅的姿态和记忆中的那人竟是那般相似。
那么面纱下的那张脸呢?
陆珩哽了哽:“在下有些事,想单独与殿下商议,还望殿下能屏退身边的人。”
“陆大人这话不觉得好笑吗?我乃是殿下的贴身护卫,你一个别国之臣,却想将我支开,我若离开了,若是你要对我们殿下不利,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白令令嗤道。
凤青梧也知道这等时候,白令令不能离开,不是她不信任陆珩,以为陆珩会对自己不利,而是她怕白令令一走,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独留下她和陆珩两人,她怕是会控制不住地扑进他的怀里。
这想法一冒出来,凤青梧自己先尴尬了会儿,而后才讪然地对陆珩道:“令令乃是我最信重的人,大人有话可直说,不必避忌着他。”
白令令闻言,朝陆珩一挑眉毛,傲娇地哼了声。
凤青梧轻咳,示意他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
陆珩脸色有些阴沉,他也不进屋,就杵在门口,道:“殿下之前允诺在下明日会送一批药材到蕲州,不知殿下对在下可有什么要求?”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大人不必挂心,我知蕲州现在困难,我既然要帮,便是诚心相帮,虽然送去的药材不是白送的,但也不会在这等困难的时候追着大人要银子,”凤青梧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等这次灾难过了,大人按市价支付药材的费用即可。”
陆珩来此,本不是为了说这件事情,既然说话不方便,只能作罢。
他拱手道:“殿下仁善,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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