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裴饮春,朱弘臻的眉眼里便染上一抹忧虑之色,他叹气道:“你嫂嫂近日睡得不踏实,每夜频频噩梦,胎像不稳,这会子太子正在给她请脉,一会儿才能过来。”
朱鸾皱了皱眉,上辈子那件事情在脑海里一闪而逝,她脸色冰冷,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苏湘容。
苏湘容抬头,正好触道她的目光。
太子一句话,朱鸾却这样看着自己,莫非她已经发现了什么?
苏湘容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反而冲着朱鸾笑了笑,以示友好。
上辈子这件事就是苏湘容做的,那时她还是东宫的侧妃,行事比现在方便许多,后来被查出来之后,苏湘容就彻底被太子给冷落了。
朱鸾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她,她心里猜的□□不离十,可还没见到裴饮春,暂时不能下定论。
不多时,裴饮春来了。
被一个宫女和她的妹妹裴饮夏搀扶着过来。
裴饮夏今日打扮的甚是娇艳,穿着粉红的衣裙,腰上挂着一个香囊。
仔细看,那香囊上的绣花和裴饮春身上的是一样的。
朱鸾看见裴饮夏的目光太子身上瞥了一眼,然而太子却根本没多看她一眼,目光一直落在裴饮春身上。
裴饮春坐下之后,朱鸾又看了看她的脸色,比上回差了许多,眼下有淤青,显然睡得不好。
朱鸾的目光落在她腰上的香囊上,笑了笑道:“嫂嫂腰上的香囊倒是别致,药香扑鼻,绣工极好,也不知是何人所绣?”
裴饮春微微一笑道:“这是本宫的妹妹所绣,里头放了安胎的药材,对胎儿是极好的。”
说着她将香囊解下来,示意宫女拿给朱鸾去看。
裴饮春这个动作有些突然,裴饮夏和苏湘容都来不及阻止,可转念一想,即便朱鸾看了也没什么,反正她也不认识药材。
香囊到了朱鸾手中,她打开看了一眼,她自然是不认识里面的药材,可她并不需要认得,只要能证明里面有阿苏草就可以了。
一旁的陆谨却认得,她在看的时候,陆谨也将脸凑过来了,他细细辨认一番后,发现里面的药材的确都是安胎的药材。
可里面有一种苏漠国的阿苏草。
陆谨看完之后,目光在裴饮春身上扫了一眼道:“这些的确都是安胎药,其中还有一味阿苏草,对安胎有奇效,不过阿苏草若是与松香相触,容易让怀胎者睡眠不稳,频频噩梦。”
刚才裴饮春和裴饮夏进来的时候,他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味道。
陆谨话音落下后,屋内众人神色都变了,尤其是裴饮春。
身体轻轻发颤,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道:“怎么会这样……”
说着,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裴饮夏,不可置信道:“你最近衣裳上熏的都是松香,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个!”
裴饮夏见自己的行为已经被揭穿,吓得浑身发抖,她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道:“姐姐,妹妹绝没有任何害你的心思,妹妹不通药理,也不知道松香和阿苏草味道相触后,会让怀胎者睡眠不稳。”
朱鸾见这个时候裴饮夏还在狡辩,不由冷笑,她淡淡道:“你既然不知道,为何之前熏沉香,如今却要换成松香?”
那日裴饮夏来东宫,她便注意到了她身上的香味。
裴饮夏低着头,心虚道:“因臣女喜欢松香。”
裴饮春听了却冷笑:“我记得你从前最厌恶松香,觉得松香冷,连院子里的丫鬟熏松香也不许,你如今居然说自己喜欢松香,岂非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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