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轻拍着她的脊背,柔声道:“我没事了。”
小姑娘紧紧的搂住他的腰,仿佛怕失去他一般,对他的这份真意是做不得假的,陆谨心底仿佛有脉脉的暖流涌上来。
这件事情,陆谨一直瞒着她,就是怕她为自己担心,可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不仅如此,还跑入宫里来为他求情。
朱鸾轻轻点头。
陆谨低头盯着怀里这颗黑色的脑袋,见她慢吞吞的蹭着自己的衣襟,像只奶猫儿似的娇憨,陆谨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发顶:“夜深了,我们回府去吧。”
朱鸾轻轻的“嗯”了一声。
于是陆谨便拉着她的手,从德容宫前的玉阶上缓缓走下来。
到了宫外,两人一起坐上马车,朱鸾实在是困极了,到了马车里,靠在陆谨的肩膀上,才一会儿便睡过去了,马车略有些颠簸,朱鸾的身子晃了晃,陆谨怕她睡得不踏实,干脆轻轻的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让她靠着他的胸膛睡觉。
抵达公主府之后,桑弧从马车上跳下来,打起车帘,正要对里面的人说一句“公子,到了。”
陆谨伸出一根食指,贴着唇边,“嘘”了一声,桑弧看到熟睡的朱鸾,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陆谨抱着朱鸾从马车上下来,到了房内,替她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盖上被褥后才出来。
到了外头,陆谨眉目沉沉的扫了一眼外头看门的两个宫女,凝声道:“今日谁来过公主府?”
两人慌忙屈膝低头道:“今日只有秦姑娘来过。”
陆谨心中了然。
次日一早,陆谨便回了陆府,去了趟静清院跟何氏说了此事。
何氏听罢,将手中的茶盅一摔,满脸怒意道:“秦心玥好大的胆子,连公主殿下也敢算计,兰舟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为公主做主的!”
陆谨鲜少管宅子内的事情,可如今两次来找她都是因为朱鸾,何氏自然看得出来,他这是对朱鸾极为上心。
陆谨走后,何氏就将秦氏和秦心玥都叫来了静清院。
秦氏虽然平日里以主母自居,可看到何氏心里还是有些发怵,不为别的,何氏娘家是武将,会些拳脚功夫,秦氏年轻的时候被她揍过一回,自此心里便生出了畏惧,不敢去招惹她。
现在她主动找自己准没好事。
何氏开门见山的说道:“心玥你来京城也有段时间了,原本以为,你是个守规矩懂事的,谁知你竟然私下里将前朝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告诉公主殿下,让公主殿下忧心,你既然不安分,那陆府也容不下你,你来陆家也有些时日了,想必家中父母也挂念着你,明日你就回去吧。”
秦氏和秦心玥齐齐跪下求情,可这都没有用,何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将秦心玥赶走,秦氏如今没了管家之权,也没办法,两人只得灰溜溜的从静清院里出来。
何氏那边处置了秦心玥,便派身边的丫鬟给朱鸾送了个信,朱鸾也有几日没去看何氏了,便让浮碧备了一份燕窝一起带过去。
来到静清院内,朱鸾送上燕窝,喊了声:“母亲。”何氏便让她坐下,脸上带着愧疚道:“鸾儿,真是难为你了,你才嫁过来不到一个月,府上便有人不停的作妖。”
朱鸾淡淡一笑道:“有母亲和兰舟护着我,这些都不打紧。”
何氏见朱鸾懂事,性子也大度,心里又添了几分喜欢。
从何氏这儿离开后,也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
朱鸾让人在屋内摆膳,居然看到陆谨回来了。
朱鸾诧异道:“你往日里午饭直接在衙门里吃,今日怎么有空回府?”
陆谨将头上的官帽摘下,净手之后,才坐在她身边,抬头微笑道:“陛下念我破案有功,特地给了我半日的假。”
朱鸾高兴,平日里男人在外头忙的脚不沾地,天黑了才能回府,今日难得有闲工夫,朱鸾想起前几日徐太医给的方子泡的酒,想来也差不多了,朱鸾让浮碧去倒一壶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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