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皱了皱眉,冰冷的目光在白芷身上扫了一眼,即便是白芷这种在皇后身边伺候多年的人,看到这个眼神也忍不住发怵,不过她脸色却维持的很好。
本以为陆谨会生气,谁知男人将那股火气压了压,倒是冷静道:“告诉公主殿下,让她好生歇着,明日我再来看她。”
白芷福了福身子,就是恭送他的意思。
陆谨走后,白芷回到屋内,朱鸾正穿着中衣坐在床榻上,见白芷出现,忍不住问:“白芷姑姑,你说这样他会不会生气啊?”
白芷神色平静:“若是这样就将驸马爷给得罪了,他也不值得公主殿下深爱了。”
朱鸾想了一想,觉得白芷说的也有道理。
见朱鸾已经被自己说服,白芷便道:“让奴婢来伺候殿下歇息吧。”
朱鸾睡下之后,一连翻了好几次身睡不着,没有陆谨在身边,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陆谨被白芷拦住后,并没有去厢房歇着,反而直接回了陆府进了书房。
桑弧见他忽然折返回来,绷着一张脸,脸上便透出一点促狭的笑意:“公子,你是不是被公主殿下给赶出来了啊?”
陆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只是淡淡道:“莫日根那边什么情况,不如你亲自去探查一下?”
他就随口那么一说,自家公子居然这么记仇,夜色这么深了,那边能有什么动静。
桑弧只想给自己抽一个大嘴巴子,在陆谨凌厉目光的鄙视之下,只能出去了。
陆谨看公文看到四更天,才堪堪睡一个小时辰就起床上朝去了。
朱鸾昨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倒是起来晚了些,梳妆之时直打哈欠。
这时,浮碧同她说道:“殿下,秦氏又带着女眷们过来给殿下请安了。”
朱鸾听了之后,倒是清醒了不少,她对着铜镜挑眉道:“无妨,她既然来了,便让她等着就是,本宫还没用早膳呢。”
浮碧点头。
梳洗后,朱鸾开始用膳,因为知道秦氏在外头等着,她便故意慢些吃,等吃完了,才让人将秦氏请进来。
秦氏从她梳妆之前就来了,到现在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早就不耐烦了,脚都快站酸了,屋里才派人出来将她给请进去。
秦氏被朱鸾训了一顿,这回规矩多了,不敢在她面前摆主母的架子,行了礼之后,便在认了个错道:“昨日是妾身糊涂了,还请殿下不要往心里去,妾身一定痛改前非。”
朱鸾见秦氏这副假模假样的样子,忍不住暗笑,不过她能做到表面恭敬已经不错了,她也没必要特意去为难她。
朱鸾点头道:“甚好。”
她和秦氏也没什么好说的,请完安之后,便让她走了。
秦氏在公主府待得憋屈,她巴不得快点走,朱鸾一吩咐,她脚下抹油一样走的飞快。
等回到陆府,看到好几日没见到人影的陆和坤,秦氏就忍不住吐苦水道:“妾在陆家伺候老爷这么多年,要看主母脸色也就罢了,可那公主殿下也不给妾分毫脸面,妾心里真真是难受,只觉得打理陆家这么多年,全然得不到半分尊重。”
陆和坤皱了皱眉,秦氏能在府上嚣张成这样,大半是出于陆和坤的维护,陆和坤一直感念她跟着自己去黔州待了十年,陪着他吃苦受累。
如今秦氏受了这样的委屈,陆和坤自然是不能不管。
他让小厮去将陆谨请来自己的书房,可那小厮去了一趟却无功而返,说是大公子不肯过来,陆和坤只得自己亲自跑一趟。
陆谨见陆和坤气冲冲的进来,便冷笑:“父亲找我何事?”
陆和坤板着脸,拿出父亲的架子来,质问道:“陆谨,你如今好大的架子,连为父叫你,你都不肯来了!”
陆谨早年养在陆老太爷的膝下,和生父关系冷淡,又多年不见,加上陆和坤偏宠秦氏,导致父子之间关系越发生疏了。
陆谨抬眸道:“父亲,圣上特别交待儿子处理几桩公务,若是耽搁了,儿子可没办法跟圣上交差。”
言下之意,若是耽搁了,他陆和坤也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