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没想到朱鸾会这般咄咄逼人,她:“嘉懿,你分明是含血喷人!”
朱鸾咬牙道:“本宫是不是含血喷人,娘娘自个心里清楚,临济身上那套衣裳是针工局所制,每套衣裳都登记在册,只需查一下这衣裳是何人取走便知,而且这清安殿外头有人看守,如今却无故被调走,是谁调走他们一问便知。”
贤妃听她这般说,顿时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她马上就给自己找替死鬼,慌张道:“皇上,这事情不是臣妾做的,是红芊,都是她在捣鬼,她和临济早就勾搭上了,臣妾是无罪的!”
可红芊并不是琴姑对她忠心耿耿,红芊可不想死在这里,见主子把罪都推到她身上,马上便跪在地上求饶道:“皇上,这事情奴婢只是依贤妃娘娘之命行事,请皇上宽恕。”
崇安帝见红芊指认了贤妃,内心痛苦万分,贤妃一直是他的爱妃,宠了她这么多年,谁知她竟然这般恶毒,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朱鸾。
淑妃早就气的不行了,如今见贤妃罪恶昭昭,她上前福了福身子,愤怒道:“陛下,这件事原本与臣妾无关,但臣妾是看着鸾儿长大的,心里疼爱这个孩子,可贤妃姐姐居然用这种手段来对付她,若她真有个什么好歹,与臣妾来讲都是锥心之痛,何况是皇上和皇后,还请陛下替鸾儿做主,让那些陷害她的人受到惩罚!”
接着,张皇后又泣涕涟涟的说道:“皇上,这清安殿可是皇室的宗祠,庙内供奉的是大梁国历代皇帝,皇后,这临济当着皇室先祖的面企图染指一国公主,老祖宗若是在天有灵,也一定不会不会饶恕此人的!”
张皇后的话,让崇安帝心中一震。
崇安帝是个最迷信之人,不然也不会娶追求所谓的得道成仙,长生不老,所以张皇后一句“老祖宗若是在天有灵”让皇帝彻底下了决心。
皇帝眉间皱纹很深,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他冷眼扫向临济,又看向贤妃,眸子冰沉道:“将临济拖下去凌迟处死!”
“贤妃废除封号,降为淑女,打入冷宫,非得召见不能出宫。”
皇帝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下来,贤妃脸色惨白,跟着跪行至皇帝脚边,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道:“皇上,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伺候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怎么能这么对臣妾!”
崇安帝听着揪心,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贤妃宠爱有加,给她管辖六宫之权,形同副后,可她也千不该万不该让人在这里对朱鸾动手,他若是宽恕她,如何跟列祖列宗交待?
崇安帝无情的将她推开,挥挥手道:“带下去!”
林绍晟皱了皱眉,看着贤妃哭的像个泪人一般,心中不忍,可想想自己的身份,以及舅舅的嘱托,他生生忍住求情的冲动。
皇上没有直接处死贤妃,说明还念着一份往日的情分,只要性命在,并非没有起复的机会。
然而皇帝这个处分,不仅朱鸾,张皇后不满意,便是朱弘潜也不满意,他皱着眉道:“父皇,谋害公主可是死罪,父皇只废除贤妃的封号,是否处罚的太过轻了些?”
崇安帝冷冷抬眸,现在对朱弘潜的质问很不满意,他道:“贤妃毕竟是豫王的生母,若朕就这样将她处死,朝臣若问起,朕该如何交待,你让豫王往后如何做人?”
说完后,他转头又看向朱鸾:“鸾儿,你认为呢?”
崇安帝的意思很明确,他动贤妃,但是要保住豫王,还要保住豫王身后的势力,所以他不会杀了贤妃。
朱弘潜再要说话,朱鸾拉了拉他的衣袖,朱弘潜只要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下去。
朱鸾满脸泪痕,对着皇帝俯首拜下道:“父皇的处决儿臣并无怨言,不过儿臣有个条件,盼父皇能答应儿臣?”
崇安帝对朱鸾本就有亏欠,他道:“你说吧。”
只要朱鸾提的条件不算过分,他都会答应。
朱鸾神色冰凉道:“姚淑女如此恶毒,不堪为后妃典范,不配位列四妃,儿臣让父皇答应儿臣,永世不得再让姚淑女复位!”
崇安帝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朱鸾会提出这种条件来,他思忖片刻后,终于还是点了头道:“朕答应你。”
贤妃面无人色的被拖了下去。
毕竟受到伤害的是朱鸾,崇安帝到底是父皇,还是对她有些怜惜的,他道:“鸾儿,今夜你受了惊吓,好生回宫歇着吧,父皇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朱鸾点点头,现在多说无用,还不如好好利用崇安帝对自己的同情心来帮自己。
她道:“儿臣谢父皇。”
崇安帝又对众人道:“清安殿的宫人看守不利,全部杖责三十,遣去浣衣局,今夜此时关乎公主和皇家的名声,谁若胆敢对外传出半个字,乱棍打死!”
皇帝发话后,众人神色一凛,皆诺诺答应。
经此一遭,张皇后对朱鸾就更加不放心了,她安排白萍带上两个宫女,两个小公公亲自送朱鸾回宫。
朱鸾回到昭宁宫之后,让苏仁带人去找浮碧和白芷,由雪枝,风絮,伺候沐浴更衣,沐浴之后,她坐在美人榻上,喝了半盏茶,白芷和浮碧才被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