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拿着供纸的手微微发颤,一脸笑容眨眼便消失不见。
琴姑瞧着贤妃的神色不对劲,一颗心也跟着沉入谷底。
贤妃也不知这福安到底是怎么办事的,这个蠢货,这么多年算是白养了!
若是这罪名自己一旦承认下来,谋害公主,那可是死罪,所以她打死也不能认。
状纸还没看完,贤妃的眼泪便滑下来,她双膝跪地,哭的梨花带雨:“陛下冤枉啊,臣妾并未指使琴姑去做这种事情,这冬生定然是屈打成招,不得不画押。”
朱鸾早料到贤妃会抵赖,贤妃会哭,难道她不会哭么?
朱鸾泪眼濛濛,她咬了咬唇,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绝非冤枉贤妃娘娘,乃是冬生亲口招供的,若是父皇不信,可让冬生来对峙。”
这事情是板上钉钉,贤妃逃不掉。
贤妃和琴姑都没想到,冬生还有命说话。
到时候,如果当面对质,冬生一定会全部招供。
琴姑看了看贤妃,她自幼跟着贤妃,二十几年了,主子待她不薄,现在只有舍弃自己保住主子。
想到这里,她将心一横,“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琴姑面如死灰道:“陛下,贤妃娘娘根本就不知道这事,这是奴婢一人所为,嘉懿公主在宫里处处和娘娘作对,奴婢早就看不惯她了,您要罚就罚奴婢吧,奴婢愿以死谢罪!”
一个小小的女官也敢对公主下手,崇安帝怒不可遏道:“贱婢,好大的胆子,居然该对公主下手,你怕是不想活了,也罢,朕今日就赐你一死!”
贤妃顿时慌了,她赶紧求情道:“陛下,琴姑是一时糊涂啊,您看在臣妾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吧!”
崇安帝不为所动,龙目微抬,扫了眼谢离:“让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朱鸾算是看明白了,皇帝这是快刀斩乱麻啊,他根本就不想动贤妃,所以琴姑认了罪,他就相信了她的话,在皇帝眼里,他的白莲花贤妃,是不可能做出这种狠毒之事的,都是这个恶仆造的孽。
朱鸾攥紧双手藏在袖中,虽然不甘,但也知道皇帝是绝无可能动贤妃的,并且贤妃身后还有个姚家撑腰,牵一发而动全身,皇帝再糊涂也不会做这种事,琴姑是贤妃身边的一把好手,能除掉她,也等于剪除了贤妃的羽翼,也算值得了。
谢离叫来两个小太监,将琴姑给拖出去,朱鸾偏头朝她看去,只见琴姑面如死灰,一双眼睛想淬毒一般看着她。
朱鸾嘴角漫开一抹凉凉的笑意,琴姑这些年没少帮着贤妃做坏事,死的也不冤。
不多时,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女子的惨叫声,刚才是叫声很大,到了后面就断断续续的,再后来就没有声响了。
谢离进来回禀道:“陛下,那琴姑挨了五十个板子,受不住,没气了。”
崇安帝皱了皱眉,目光看向贤妃,嘴角噙着冷意道:“贤妃管下不严,免除协理六宫之权,往后后宫诸事由皇后来管。”
刚才琴姑出事她都神色没变,听了这个之后,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双眼一黑,整个人都晕厥过去了。
皇帝见贤妃晕倒,脸色一变,赶紧从龙榻上下来,将贤妃从地上抱起来,他掐着她的人中,嘴里唤了两声:“爱妃!爱妃!”
贤妃一点反应都没有,皇帝脸上忧心忡忡,抬起眼皮对谢离说道:“赶紧送娘娘回宫,请太医!”
谢离叫来两个宫女,搀扶着贤妃出宫。
朱鸾忍不住撇嘴,晕的可真及时,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等人走后,鹿鸣宫再次恢复平静。
崇安帝的目光终于落在朱鸾的身上,皇帝本来心平气和在练神仙之道,朱鸾过来一搅合,心情全没了,崇安帝内心微微烦躁,朱鸾也看出来崇安帝的不耐,她识趣道:“儿臣多谢父皇主持公道,儿臣就不打扰父皇练神仙之术了,儿臣告退!”
崇安帝见她还算懂事,微微颔首道:“去吧!”
临济抬起眼皮,瞧着那抹倩影迅速的没入帷幔中,直至消失。
朱鸾回宫后,崇安帝的补偿跟着就来了,赏赐了她一大堆金银珠宝,不要白不要,朱鸾谢恩收下。
让浮碧分了些给宫人,其他人的都放入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