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皇后脾气好,此时也不免被气的发颤,她道:“既然你不肯说,本宫便赐你一死!”
朱鸾反倒是冷静,冬生这样维护他身后的主使者,要么是那个人给了他好处,要么是他有什么把柄在那人的手上。
杀了他也没什么用,不如将他留下来,放长线钓大鱼。
见两个太监拉着冬生要走,朱鸾红唇微启道:“慢着。”
她起身附在皇后耳边说了两句。
皇后思虑片刻后,改变主意道:“送他去掖庭狱关起来,让狱中之人好生审讯,别对他客气。”
一听是去掖庭狱,冬生脸色发白,吓得魂都飞了,他牙齿不住打颤道:“皇后娘娘,公主殿下饶命啊,奴才不想去掖庭狱,您杀了奴才吧!”
两人却不为所动,皇后直接挥挥手,让宫人拖着他离开。
冬生走后,皇后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她道:“若真是那人所为,她定然不会留下冬生,必然会下杀手以绝后患。”
朱鸾嘴角勾着一抹冷笑:“所以儿臣才让母后送他去掖庭狱,那人定然会忍不住动手,咱们只需见机行事便可,儿臣记得,掖庭狱的孙匀太监是母后从浣衣局提拔上来的,母后让人给他传个话,别让冬生死在那儿。”
皇后点头。
秀容宫。
一个小黄门匆匆入殿,差点绊到门槛,琴姑瞧着他这样慌张的样子,厉声呵斥了一句:“莽莽撞撞的像什么样!”
小黄门气没喘匀称,磕磕巴巴的说道:“娘娘……不好了,冬生被抓了。”
琴姑面色一变,贤妃倒是淡定的很,眉毛一挑:“慌什么,不就是个小太监么,去掖庭给福安捎句话,往死里打,别留活口。”
她这句话就仿佛给琴姑吃了颗定心丸,琴姑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翰林学士府的二姑娘派人入宫a传话,说是朱鸾一直拖着裴饮春,还凑合了太子和裴饮春在一起,至于她那表哥也气的拂袖而去,朱鸾再三搅和她的好事,她非要给她点教训不可。
皇后和贤妃在掖庭都有自个的人,虽然福安压了孙匀一头,但孙匀一直讨好福安,福安以为他是自己这边的,便将行刑之事交给了孙匀,孙匀当着他的面将冬生往死里打,却还吊着他一口气,到了夜里,掖庭里的人都睡了之时,孙匀把冬生给泼醒了,冬生终于受不住酷刑的逼供,最终招供了幕后主使者,是贤妃身边的琴姑,孙匀让他在招供词上按了手印,天没亮就送到了昭宁宫。
朱鸾命浮碧打赏他,孙匀谢恩后悄然离开。
朱鸾拿了状纸,去找皇后。
皇后看了状纸后,气的浑身发颤,她隐忍退让了这么多年,可那个女人居然敢对她疼之若性命的女儿动手。
朱鸾的事情,让皇后在一瞬间顿悟,退让只会让别人觉得她懦弱,她必须主动反击。
她本想叫唤贤妃过来惩治她,朱鸾道:“母后,就让儿臣拿着这个招供词去找父皇,让父皇来主持公道。”
贤妃骄横,皇后未必压得住她,并且就算皇后惩罚她,她心中定然不服,一定会去皇帝跟前告状,还不如她干脆直接找皇帝,让皇帝来惩罚她。
皇后也明白她的苦心,只得接受女儿的提议。
鹿鸣宫是皇帝为了炼丹,专门修建的宫殿。
鹿寓意长寿。
到了里面,朱鸾闻到一股浓烈刺鼻的味道。
大殿中间,摆放着三足鎏金魑纹大香炉。
往后垂着一层层帷幔。
里面人影绰绰。
听说,她父皇已经好几日未曾上朝了,一直待在着丹炉屋子里。
朱鸾隔着帷幔,盈盈下拜,声音柔软娇嫩:“鸾儿给父皇请安。”
崇安帝已经许久没有听到女儿的声音,内心微微动容,他声音慈爱道:“鸾儿,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