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风寺居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安乐长公主和静柔县主,在前殿上了一炷香,说是乏了,要找柴房歇脚,这就往这边来了。
刚好看到浮碧站在门外,苏湘容刻意的停下脚步说是想见见朱鸾。
浮碧当然不许,便以刚才的借口想要将这母女二人打发,谁知这次却不灵了。
苏湘容最了解朱鸾,像朱鸾这种,天塌下来也有人顶着的人,根本不会睡不着。
她显然不相信,便笑道:“浮碧姑娘,我知道公主向来睡眠不错,到了这会,也差不多该醒了,是不是公主出了什么意外,你故意拦着不让咱们进去?”
饶是浮碧沉稳,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姑娘,这种事从未遇到过,苏湘容这样盘问,她心中大乱,整个人顿时就慌了。
苏仁见浮碧不说话,苏湘容又这样咄咄逼人,气道:“县主不要胡说,这话传出去了,若是坏了公主的名声,县主担当得起吗?”
安乐长公主见一个小小太监也敢指摘自己的女儿,偏头给身侧的女官秋荻使了个眼色。
那秋荻上前来,抬手就给了苏仁一巴掌,嘴里呵斥道:“混账东西,长公主在此,有你说话的份吗?”
秋荻的力气极大,苏仁被她一个巴掌扇得晕头转向的。
心里头很不服气,但长公主是主子,他一个奴才如何敢顶撞。
这打是白挨了。
浮碧看了一阵心疼,这长公主当真是蛮横无理。
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自家公主是皇后之女,又是太子的嫡妹,她这样做,是压根没将主子放在眼里。
浮碧道:“公主殿下,小奴才不懂事,我代他向您赔罪。”
长公主见浮碧还算个懂事的,气消了些,她高高在上,雍容华贵中透着威严:“既如此,就打开门让本宫进去看看鸾儿。”
浮碧“噗通”一下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长公主殿下,是奴婢错了,奴婢不该隐瞒长公主,公主昨夜里感染了风寒,身子不适,正在屋里休息,公主嘱咐,不许任何人打扰,还请长公主见谅。”
安乐长公主见浮碧以退为进,嘴里说要自己错了,实则寸步不让。
当真是好心机。
长公主却没这么容易忽悠,她沉着脸道:“既然是鸾儿病了,那本宫这个当姑母的自然要去看看才是,岂能不管不顾,快让开!”
浮碧仍然没有动,秋荻呵斥了一句:“长公主的话你没听到么,是瞎了还是聋了?”
浮碧磕头道:“公主有令,谁也不许进去,长公主若是想进去,就从奴婢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长公主向来横行霸道,谁也不放在眼里,何况有人专门给她递了消息,她才过来的,她知道浮碧在撒谎,所以她要把这个真相揭露出来。
反正她们现在已经上了豫王的船,皇后和太子从此以后就是她们的对手,能让对手痛苦之事,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她给秋荻使了个眼色,秋荻上前,揪住浮碧的胳膊,就要往旁边甩,浮碧惊叫了一声,就在这时,屋内响起女子低哑的声音:“谁在外面吵闹?”
浮碧听到熟悉无比的声音,简直是喜极而泣,她转头激动的朝里面喊了一句:“公主殿下,是长公主殿下和静柔县主来了。”
门从里面打开,朱鸾披着象牙色披风从里面出来,她手指虚拢成拳掩在嘴边,低低咳了两声,浮碧瞧着她状态不好,赶紧挣脱秋荻的手臂,站起来和苏仁一起去扶她。
朱鸾嘴唇苍白,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一双眸子盈盈若秋水,她这幅病态的模样,不仅不难看,反而更添了几分柔弱可怜之态。
朱鸾目光扫过苏仁脸上那个鲜红的巴掌印,她低声问了句,苏仁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心中便明了。
长公主母女看到她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不是说朱鸾被劫走了吗……她怎么没事?
朱弘潜在寺内溜达了一圈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他瞧着朱鸾神色不对劲,一个箭步冲上起来,朗声道:“鸾儿,你怎么样了?”
朱鸾抬眸看着他:“八哥,我没事。”
正巧,太子和裴饮春也过来找他们,见长公主在,太子让裴饮春先回避,裴饮春依言,太子大步走过来,和朱弘潜一左一右站在朱鸾身边护着她,太子眼底透着关切:“鸾儿,你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