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楚总监,你熬夜熬傻了?”彭锐往袁召离开的方向看了看,“你这么看,是要在袁少背上看出朵花来吗?”
楚怀收起震惊,跟自家老大不好意思地“呵呵”。
“别看了,人家春风满面,冬日开桃花,你没这福气,还是给我好好干活。”
“老大,你也知道?”
彭锐挑眉,心道,傻小子,要不是我不做伴郎,他能有那么好的机会重夺美人心?
彭锐老神在在地神秘一笑:“准备好压惊茶。”
楚怀摸了摸小心脏:“干嘛?”
彭锐背着手悠闲地走向前:“吓不死你哦。”
段如碧决定今天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能露出丝毫情绪,照了照镜子,气色还可以。
她这两天也没闲着,答应梁见空一周的周转时间,眼看没剩几天。她手头上能全部调用的现金只有两百万,都是这些年自己攒下来的积蓄,还好她也懂得一些投资,才有一笔不小的积累。除此之外,她名下有三套房子,地段非常精贵,还有两套别墅,随便卖一套都不止一千万,但这毕竟是几年前家里置办的,老妈说是嫁妆。但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卖出去。如果拿这个抵押,不知道梁见空认不认。可……这么一来就要用家里的钱了,她实在不情愿。
段如碧有些愁,当时答应下这一千万,可回头想想,如果不动用家里的资产,她还真没法搞定。怎么办呢?
正想着,一辆黑色奥迪稳稳地停在她面前,袁召落下车窗,笑道:“上车。”
段如碧利落地坐上车,车里暖气开着,但不会很闷,她最怕热得头晕脑胀。
“你在办公室等着就好,何必这么早下来。”袁召递过一杯咖啡,“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段如碧惊喜地拿过咖啡杯:“你怎么知道?”
“我都睡完一觉,醒来看你□□一点还挂着。”
她通常只有在工作的时候才上q。
段如碧美美地咭了一口,长舒一口气:“这感觉太好了,雪中送炭啊。我中午都没午休,本想眯一会,但你不知道我最近那个新客户,简直……一个娘娘腔,还那么磨人,我牙后槽一直疼着呢。”
段如碧毫不避忌地在他面前数落起来,小脾气上来的时候,嘴皮子就利索得吓人。很多女人都喜欢在男人面前扮温柔,以为把男人拐到手以后,就能为所欲为。段如碧之所以吓倒那么多男人,就是因为她不爱装,甚至鄙视掩饰,烫金迟早一天会剥落,喜欢你的人自然懂得接纳你的个性。
好像袁召,他见她气鼓鼓的样子,知晓这姑娘的脾气来了,但如此直来直往的个性,真的很可爱,他好像被午后的暖阳烘烤了一般,全身都暖暖的:“我们段总监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没错,我都比他男人,我不跟一个伪娘计较。”段如碧也就发泄一下,马上笑问,“我们这是去哪?”
她其实心里已经有数,只是想听他亲口确认。
“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袁召平静地说道。
“你是不是很犹豫带我去?”
听她问得那么直白,袁召一愣,但怕她想歪,他立刻说:“不是,不是犹豫,只是,当初有个算命的,说了些不好的话,我怕你跟我一起过去,沾上晦气。”
“什么跟什么啊,你不知道我是党员啊,信这个。”
袁召抿嘴笑:“别生气,其实,我早就想带你去了。”
五年前就想了。
袁召的车一路向南,最终停在第一公墓的停车场。
段如碧也无需多问,这里葬的是谁,袁召不说,她也明白。
袁召从后车厢拿出一束洁白的菊花和一些祭拜的物品,走到段如碧跟前,两人对望一眼,什么都没说,他伸出手,她将手放入他手心。
他们一级级台阶上去,走得不快,这个时候既不是清明也不是冬至,墓地里人很少,清清冷冷,落叶忽快忽慢,随风落下,踩在上面,摩擦出蓬松的咔嚓声,也是极为清晰。
段如碧也跟家人扫过墓,但他们那一家子扫墓,每次都跟家庭聚会似的,大家大包小包,一起来,一起走,顺便踏个青。她从没一个人来过,无法体会他年年一个人来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袁召抬头望去,目光落在一处:“算命的说我们家上辈子惹了丧门星,这辈子厄运缠身,一家人的墓地怎么迁都没用,所以,基本没人会来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