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超生闻了一下,感觉自己已经飘起来了。
“还有这个,冰糖金桔干,是把小金桔放在冰糖里煮出来的,软软的,特别对孩子的胃口,这是炮儿伯伯送给你的,但是,你得帮炮儿伯伯个事儿。”老炮儿又说。
阿胶枣,冰糖金桔干,这俩样东西在百货大楼里都是放在擦的最干净的玻璃罐里,就百货商店都没有它,因为太贵了,一般人买不起。
超生抱着两个罐子,仿佛腾云驾雾,飘在云端,她手心里所有的人参须须,在这一刻都在飘舞,打滚滚。
“回去之后跟你睡莲阿姨说,老炮儿不娶她,她敢再上我家门,我就说她耍流氓!”
“嗯!”一瞬间,超生就给甜甜的罐头收买了,答的咯嘣脆。
当然,因为这个原因,她本来准备给付叔叔揪一根小须须的,今天就先不揪啦,攒着甜甜的罐头,明天给付叔叔揪须须吧,让他爸爸从今后都喜欢他。
今天,先替老炮儿伯伯带话吧。
有这么两罐甜甜的东西,她绝对可以一晚上就重新能说话。
回到罐头厂,邓翠莲看着几台给擦的蹭亮的缝纫机,心里美啊,当然,她的做衣服,就是看着谁的身材估摸一下,做出来就完了。
就这会儿,她存心要展示自己的功力,拿着大剪刀,咔嚓咔嚓就剪上了。
袖子是袖子,前身是前身,她这件裙子,是照着陈月牙现在穿的,也是胡同里就连徐莉都觉得漂亮的那一件来剪的。
她就不信了,自己的手还能快不过付敞亮个男人?
而付敞亮呢,也是照着这件衣服在打版,在纸上画图纸,画样稿,铅笔尺子用起来,画的跟飞似的。
等邓翠莲的样式剪好了,付敞亮的版也画好了。
“来吧,三嫂,你量一量这尺寸,咱俩的应该分毫不差。”付敞亮丢了铅毛,两手摁着桌子说。
邓翠莲心里还是不服气啊:“我是剪的你是画的,我比你省了一道功序,还省了时间,肯定是我更能干!”
陈月牙拿起布片在图纸上比划着,毫丝不差,她说:“那怎么能一样?照着这个图纸,翠莲和孙自敏也能画样子,也能做出一样的衣服来,而翠莲你,就只能是一个人做,这就是厂子和作坊的区别。”
所以说,始终还付敞亮比自己更厉害?
“今天晚上,我回去之后给咱们画服装样式,明天你们几个来挑,你们觉得好看的咱们就打版,不好的,就丢掉不用。”付敞亮说这话的时候,卷尺挂在脖子上,手腕上还挂着一批布。
程睡莲和孙自敏站的远,因为不懂嘛,也插不上话,俩人正在悄声笑他:“这小伙子原来还是个当兵的呢,又高又帅的,咋把自己弄这么娘气?”
“男人作衣服,是娘气,我估计他得跟国营成衣店的王爱女一样,这辈子娶不上媳妇!”
男裁缝,在现在来说,属于最被大家看不起的一个行当。
男人干什么都好,咋能做裁缝呢,天天给女同志量身材,男人看不起,女人看他也总是要戴个有色眼睛。
付叔叔被大家笑话了,超生不高兴。
不过,她带着她的两个罐头瓶儿,还得找个机会帮老炮儿叔给程睡莲传话,让她认清形势,放弃幻想。
所以,超生一直在大门外头等机会,一手抱个瓶儿,看那样子可凶了。
“小同志,你妈不在家吗?”就在这时,原本穿军装的那个老爷爷付东兵,他又来了,到她家门口转了一圈儿,折了出来,四处张望着。
“爷爷,你有什么事要找我妈妈?”超生问。
付东兵皱着眉头说:“爷爷的儿子前几天离开了武警大队,然后爷爷一直找不到他,昨天才听人说他很可能会来你们家,所以爷爷来找找他。”
“您为什么要找他呀,他现在很不高兴哟。”超生噘着嘴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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