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奶粉就是好喝,过阵子我们家有钱了,我天天喝奶粉。”何向阳端着碗,咂巴着说。
“喝吧,我看您身体不大好啊。”陈月牙说。
何向阳现在对陈月牙,倒是没有原来那么大的敌意了,毕竟,她想让老炮儿娶程睡莲,而老炮儿呢,又跟陈月牙俩口子关系好,搞好关系,不就很有必要了嘛。
“现在是不好,但等我有钱了,慢慢的补身体。”何向阳笑着说。
回到家,正好贺译民昨天晚上连夜出去办了案子,今天在家换休,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睡觉呢。
一把,就把妻子给拉床上了,眼看超生要进来,贺译民扬着脖子就喊了一声:“超生,你的兔子饿了,刚才一直在喊好饿好饿,快去喂它。”
超生个小傻蛋儿,一听兔子饿了,门都不进,转身就跑。
俩口子在床上歪缠,贺译民怕闺女进来,提心吊胆要干点流氓事儿,陈月牙抽着空儿,就把程春花和程大宝的所作所为,给贺译民讲了一下。
“卖血买厂子?”贺译民听了,咋感觉这事儿听着渗人。
“可不嘛,你没看这几天何向阳和程睡莲的脸色,都跟那苦瓜瓤子似的,她俩出去卖血了。”陈月牙又说。
对于程春花那帮人的发财梦,陈月牙不理解,但贺译民能理解:“改革开放了,时代不一样了,大家都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没看最近卖血的人又多了,有很在一部分,就是想自己出来单干个体户没本钱,想要卖血筹本钱的。”
卖血,能让人染上很多病,而且一滴精十滴血,血可是人的元气,把元气都伤了,身体不就亏损了嘛。
尤其何向阳那么精神的老太太,一回血卖的,眼见得元气大伤。
“咋办,那个成衣厂我要不要买?”陈月牙再问丈夫。
贺译民盯着妻子看了很久,突然一笑:“买,不能给程春花惯那个毛病,今天她为了想买厂子让她妈去卖血,明天呢,再为了赚钱,她难道让何向阳去卖命?”
得呐,有丈夫这句话,陈月牙原本想犹豫几天的,反倒是下了个决心,把存折拿出来,就去找秦三多交钱,买厂子去了。
秦三多的意思是,可以先付2000,剩下的欠着,慢慢付。
但陈月牙没有欠债的习惯,索性把五千块钱,一股脑儿给了秦三多:“我没有欠人钱的习惯,这钱啊,我一总子给你。”
“行,我明天就到区政府给你办手续去。”秦三多说。
这不,陈月牙刚一走,程春花和程大宝带着福妞,三个人就那么捏着一大把的大团结,风风火火进街道办了。
“秦主任,我是大宝啊,咱们的成衣厂不是要卖嘛,我听说你到处找不到个买主,你看看,买主来啦!”程大宝笑咧咧的,进门就说。
秦三多手里也正数着5000块:“昨天我还找不到买主,今天这是怎么啦,一个二个捧着钱的来买厂子?”
“厂子你卖给谁啦?”程大宝一看那钱,就知道大事不好。
秦三多手捏着5000元巨款,这得赶紧上缴区政府,拿起自个儿的衣服说:“陈月牙啊,咱们区政府的模范市民,就是能为区政府排忧解难!”
“啥?”程大宝和程春花,就跟给雷劈了一样,愣在原地。
福妞砸了程大宝一拳头:“这可全怪你啊舅舅,咱们要多卖点血,筹钱快一点,厂子不就是咱们的?”
程春花看看闺女,再看看程大宝,也是直跺脚:“这就晚了一步,那厂子就归陈月牙啦?”
她本来想打福妞的,可是这跟福妞没关系啊,钱是她在筹,也是她没筹够钱,厂子才给陈月牙卖走的。
“妈,你再等等嘛,我保证贺译民家马上会倒霉的,真的!”福妞一看她妈咬牙切齿的,连忙又说。
程春花卖血攒钱,抢厂子晚了一步,特别生气,手捣着福妞的额头说:“那我可等着,要是陈月牙不倒霉,你就倒霉了,到时候,我把你送农村老家去!”
福妞的梦不是只做一个,而是,经常连绵不断的做,就在前阵子,她又做了个梦,梦里,就是这段时间,陈月牙不但要倒霉,还会入监狱坐牢,而且,她的罐头厂也会经营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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